翌日清晨,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如轻纱般洒落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江砚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一件簇新的官袍穿上。这件官袍剪裁得体,色泽庄重,绣工精致的暗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彰显着他的身份与地位。他对着铜镜仔细整理好衣冠,嘴角不自觉地一直上扬,镜片后的眼睛明亮得仿若藏着漫天星辰,熠熠生辉。
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朝堂时,一路上,同僚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少人笑着打趣道:“江大人今日这满面红光的模样,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江砚听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苏锦璃昨夜孕吐之后,娇弱地靠在他怀里,眉眼弯弯,轻声说着“宝宝踢我了”的温馨场景,那一刻,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带着初为人母的惊喜与幸福,让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仿佛揣了个蜜罐一般。然而,他嘴上却只是谦逊地回应道:“没什么,没什么。”
不多时,江砚来到乾清宫,早朝正式开始。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江砚身上,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意,重重地拍了拍龙椅扶手,高声说道:“江砚,朕听闻你即将要当爹了?”这一声,如同洪钟般在大殿内回荡,瞬间吸引了满朝文武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江砚。
江砚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心中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难以抑制。他赶忙整了整衣冠,恭敬地拱手说道:“托皇上洪福,臣……臣确实有幸即将为人父。”话语中,满是为人父的自豪与喜悦。
不知是哪位大臣率先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满殿便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这笑声中,既有对江砚的恭喜,也带着一丝轻松愉悦的氛围。皇帝笑着轻轻敲了敲御案,朗声道:“好啊!朕的‘御前辩冤使’后继有人了!江砚,你且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江砚正欲谢恩,脑海中却如电影般闪过昨夜苏锦璃难受的模样。她伏在床边,身形单薄,孕吐的痛苦让她脸色略显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脸颊上。江砚心疼不已,伸手轻轻为她捋顺发丝,苏锦璃微微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助,却又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这一幕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江砚的心。他喉头一紧,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皇上,臣别无所求,只求夫人和孩子平安。”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语气微微发颤,尾音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皇帝听闻,不禁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难得江砚你一片痴心啊……不过规矩不能坏。来人呐,赏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再赐《育儿经》十本,江砚,你回去可要好好研读!”
江砚赶忙躬身谢恩,心中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朝,回到苏锦璃身边,陪伴在她左右,照顾她的起居。然而,还未等他松口气,皇帝又缓缓开口道:“江砚,你且留下,朕有要事与你商议。”
其他官员们陆续退朝,偌大的乾清宫内,只剩下皇帝与江砚。江砚虽站得笔直,可心里却像长了草一般,思绪早已飘回到相府,牵挂着苏锦璃的状况。皇帝慢悠悠地踱步到江砚身前,目光带着几分思索,缓缓说道:“朕在想,待你家孩子出生后,倘若资质聪慧,要不要让他进宫伴读?日后也好与太子一同学习,相互切磋,共辅我朝大业。”
江砚刚要回答,忽听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打破了此刻略显安静的氛围。紧接着,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帽子歪在一边,帽穗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不好了!江大人在朝堂上……在朝堂上大喊‘我要当爹了’,还兴奋得跳起来,结果不小心撞翻了御史大夫的笏板!”
皇帝和江砚都愣住了,江砚一脸茫然,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未做出这般失态之举,难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记忆出现了偏差?
“胡说八道!”皇帝一听,顿时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江砚这不好好地站在这儿吗?你这狗奴才,竟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赶忙磕头如捣蒜,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另一个江大人……哦不,是户部的张大人听错了,他以为是江大人喊的,便跟着喊了起来,而且情绪太过激动,不小心把李御史的笏板给撞掉了……”
江砚听着小太监的解释,不禁哑然失笑,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皇帝也忍不住乐了,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看来你这喜讯已然传遍朝堂,成了今日的一桩趣事。江砚,你先回去吧,好好陪伴与照顾夫人,莫要辜负了这份天伦之喜。”
江砚领命,心中满是对皇帝的感激,再次躬身行礼后,便匆匆离开乾清宫,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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