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臣于两月前上任山西御史以来,便时刻按察我山西府各地。可臣于半月前发现上党一域劣绅韩文华,被张阁之下属任用为惠民坊主事。”
“而此人在上党一域名声极坏,时常苛刻待民并与前些年放纵家仆滋扰百姓,臣原本想于本月集齐此人之罪证再行检举,可不曾想此劣绅竟莫名成了惠民坊主事有了官身。”
“陛下,除此之外据臣还听闻,山西各府士绅为了能够备选惠民坊主事,不惜下重礼宴请张阁之下属,故此臣才参张阁贪污受贿!”
王心一是恭敬的回话,可心底里却是泛着报恩的心思。
听着王心一的言辞,张书缘心底里就泛起了疑惑,心说难道是明志背着自己在外面乱来?
可这小子不像是那贪财之人呐?
跟在自己身边这大半年多来,是逆来顺受一句怨言也未曾有过。
难不成是这小子变了?
“陛下,此事可否容臣辩解一二。”
想了想张书缘就走出了文臣队列,躬着身子就是一礼。
“张师傅请说。”
朱由检是深吸了口气,隐藏在袖子中的左手是攥得死紧。
“是。请问王御史,既然您知道办理此事的是我下属,那为何不参他反而参本阁?而且你那言之凿凿,想必应该是有些证据吧。”
“回部堂的话,常言道君如父,民为子。您身为部堂之位下属犯案理应先问责您,若无您的点头,那明志敢如此肆意妄为?当然下官这么说也确实有些证据……”
“子错父罪…,那好既有实证,本阁问你,你可否知山西省全域之惠民主事?”
“下官知晓,太原府布坊方彭薄、代州矿业林阳曦、辽州粮坊郎奇致……”
见他问起,王心一就将背熟了的任用名单给念了出来。
“看来王御史是克忠职守,不过您可否能确认都有哪些人受贿与本阁下属?”
虽然心想这大概率是明志在外面玩飘了,但张书缘还是保持着冷静,因为此事不能急,若是急了就很容易着对方的道。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想让明志来对峙,最好还能把那个韩文华给叫过来。
“这……”
“这什么?难道王御史是忘了都有哪些人?”
“额,下官方才只是在回想。部堂可听清楚,有祁县许嘉颖、吴城方宇达、忻州马逸春……”
王心一故作沉思,皱着眉一口气便就道出了十多个人的名字。
而这些名字,张书缘是听都没听说过,更没有在明志的回信上看到。
“是吗?启奏陛下,既然王御史如此言语,还请陛下准许侍卫到臣的家中,取来臣与明志的来往书信。同时还请陛下准许吏部到验封清吏司库中,取来臣前日发往山西巡抚衙门的文书附件。”
作为现代人,张书缘是很明白做事留痕的道理的,而他这么做防的就是有人来搞自己。不但他此次留了后手,就连半年前在陕西办的事情也留了印记文书。
“准。”
作为站在小哥这一方的人,朱由检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
这说句实话,此时的朱由检是很怕张书缘真的有贪污受贿,因为一旦他真做了此事,那就代表着日后的朝廷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奋斗了。
虽然眼下是有了几位能臣干将,但说到底那些人并未与他交心,他也只知道这几人会打大仗,能打胜仗。
可朝堂的问题是真的只有战事吗?
很显然不是,在他看来这朝廷里至少有三大问题,一是财政枯竭,二是百官贪腐,三是民怨极重。
但想要解决这几个问题,不单单是靠杀可以解决的,还要靠能人来改革推新,这样才能让暮气沉沉的大明焕发生机。
可话好说,事却难办,因为这据他跟李邦华等人接触下来来看,这些人是有能力和忠心不假,但他们却没有什么新的想法,能做的也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就比如李邦华,京营糜烂了,他就只想到了革除老残兵员,训练新兵,增添兵甲,控制京营开支。
而人张书缘却是想到了,在此基础上要更新武备,发展火器,重拾远洋,改革军队风气,成立军校。
所以张书缘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一个帮手,谁也替代不了!
“奴婢遵旨!”
见朱由检同意了,王承恩旋即便躬了躬身转而就带着几位侍卫出了金銮殿。
而身为吏部尚书的李长庚,也是道了“遵旨”紧接着他便就看了吏部右侍郎何如宠一眼。
何如宠,字康侯,号芝岳,是南直隶安庆府桐城县(今安徽省枞阳县枞阳镇何家青山)人。
说实在的,何如宠这个人,张书缘对他是没什么好感的,更没与他打过什么的交道,至多是有些吏部的文书签完字后需要交给他整理,偶尔能聊上几句。
而张书缘之所以对他何如宠是这态度,主要是因为何如宠的脾气太倔,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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