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眨眼间便又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两个月内,朱由检先是亲自主持了修建大型武祠,后又命户部和工部主导永平府一域的民生恢复事宜。
所以,在最近的这两个月里,朝堂百官是忙的不可开交,国库里的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洒向北直隶及全国各处。
同样的,因为都在忙碌,反而朝中少了很多争斗,倒也让朱由检清静了些许。
而张书缘与钱龙锡二人,则是先后的在这两个月内恢复了自由行动,并开始回归忙于政务了。
当然,由于时间紧促,他二人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朱由检便下了谕旨,让他二人可以少处理些政务,多注意休养。
只不过,他二人都是闲不住的主,一边接了旨意,一边却又强逼着自己忙活。
于是,大明朝廷之上便就出现了极为奇怪的一幕,一个年轻人则是要人搀着入殿,另一个则是坐着轮椅在旁听政。
……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依旧是一场朝会,还未等王承恩的喝声落下,大殿中便就有三人站了出来。
一位是当朝户部尚书温体仁,另一位是三朝老臣孙承宗,而最后一位则是来自于应天府的户部尚书郑三俊。
“诸位爱卿慢慢道来。温爱卿你先说。”
见今儿有三位重臣一同出来,朱由检便就眯起了眼睛,下意识就觉得,这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启奏陛下,据臣率户部核算,我朝自去年冬时被建奴酋首入侵,时至本月月初,我朝共计开支两千三百四十五万三千六百一十二两。”
“兴宝发行两次,征饷六次,共收得一千九百五十四万七千一百两。”
“其间开支大头,当属我朝将士军械,粮饷,抚恤,共计开销一千一百万两,剩余之七百余万两,大多用在了我北直隶各地城桓修复及抚慰百姓之上。”
“而在前日,我朝去年岁入,刚刚入京。据臣等验算,有两百一十三万两白银,五十七万两黄金,及各地粮豆农务一百万石,刚够偿还去年冬时的两成兴宝。”
见皇帝让自己开口了,温体仁便踟蹰着走到中央躬身,就开始报账了。
而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国库里没钱了!
听到这话,朱由检先是感到震惊,然后便又觉得这个数,应该是没啥问题。
毕竟从去年开春以来,整个北直隶便就在为防备建奴南下做准备了。
“恩,爱卿有劳了,此事稍后再议。”
撂下了这句话,朱由检便深吸了口气看向了孙承宗。
说实在的,此时的朱由检,就感觉这屁股下的皇位是如同一架老虎凳似得,是怎么坐怎么感觉别扭。
可还没等他喘过来这口气,孙承宗一句话就把他给干的差点给昏过去。
“启奏陛下,经我兵部回顾审查,发现我长城隘口余有六处缺口,其最大缺口当属我锦州以东三十余里的大凌河处……”
铸城,又要铸城!
听到这句话,朱由检就感觉眼冒金星,心底里是疯狂的呐喊,要是自己能值点钱,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陛下,眼下虽是建奴稍退且被我重创,但那大凌河乃是我朝与他部族争夺之焦点,而我朝若要固守辽东,就必须要在大凌河铸城!”
“而在此河铸城之后,进可以堡垒之势食辽东,退可弥补我宁锦防线缺漏,使我防线更加稳固且……”
年迈的孙承宗是低头言语,全然不顾那快被刺激死的皇帝。
的确,大明的北疆防御是有漏洞的,要不然那皇太极又如何突入关内?
张书缘曾记得后世记载,这大凌河是位于锦州以东,水系支流纵横交错,其年降水量有400~600毫米,是辽东西部最大的河流。
而这样一条大河其战略意义是非同凡响的,一旦拿下此地,一来可屯兵驻守,二来可依托这个点逐步蚕食建奴的地盘。
这不得不说,孙承宗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稍微一回顾就想起了这个地方。
而他在先前出任总督蓟辽总督时,要不是钱财的问题,他必然会第一时间抢下这个底盘!
而我们再说回来。
“恩,朕知晓了,孙爱卿先行退下,待朕听完郑爱卿的奏报再议。”
听完了孙承宗的上禀,朱由检是死死地捏着手,赶忙让自己清醒一些。
见此情景,郑三俊也麻了,心说自己要上禀的事儿还要不要说?
说吧,会使的皇帝彻底震怒,不说吧,一旦事大自己又交不了差。
没辙,深想了一番,最终,郑三俊便纠结的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上禀二事,一是我南方各省在这三月里阴雨连绵已有泛滥之趋势,二是在我南方各省出现了一新型团体,他们走街串巷,抨击朝事……”
这句话还没说完,朱由检顿时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胆!”
朱由检吼的不是郑三俊,也不是他口中的河道泛滥之事,而是他说的“社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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