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工夫后,天山童姥长舒一口气说道:“既如此,我便不再挽留你了,说实话,我也渴望自由自在地离开这里……”
说这话时,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向往与期待。
在这儿虽有诸多牵绊,但也囚禁了她的一生。
从三十岁到九十七岁,整整六十七年。
世间又有多少人能活到这般年纪?而她却在灵鹫宫蹉跎了漫长岁月。
李秋水、无崖子……往昔师门中的手足至亲,如今或死或散,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留在这里的初衷究竟是什么,也许仅仅是为了让一切停留在原点罢了。
这里她已住惯,她无根无源,不知父母家乡,自无所谓落叶归根。
昔日逍遥派旧地,也因师弟妹星散而湮灭。
水母阴姬笑着拍拍她肩:"我又非死了,何必这般感伤?"
"???" 天山童姥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也对,你打算去哪儿?"
水母阴姬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早该走了,只是从前总有些放不下的事……"
"去哪儿?" 天山童姥猛然转头:"大明?"
"咦?你怎么知道?" 水母阴姬略显惊讶地看看天山童姥,随即恍然大悟:"也是,除了大明,我也无处可去。
行了,这就告辞!"
话音刚落,水母阴姬转身欲走,却被天山童姥伸手按住肩:"想走?没那么简单。
我为引开火工头陀,身负重伤,你不留下替我疗伤?"
"滚!" 水母阴姬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陈公子已帮你疏通经脉,稳住真气,你现在不过皮外伤罢了,装什么可怜?"
此言一出,梅兰竹菊笑得直不起腰。
天山童姥瞪了四人一眼,对水母阴姬努努嘴:"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或者……别死得太快?"
此话一出,水母阴姬差点当场与天山童姥决斗。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毕竟天山童姥虽外表无大碍,内伤却不轻,再战恐危及性命。
尽管要离去,对天山童姥这朋友,水母阴姬仍感不舍。
轻轻点头:"我会紧随你后,这次真的走了!"
天山童姥轻哼一声,下一瞬,水母阴姬已悄然隐没于原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天山童姥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目光落在梅兰竹菊身上。
四名侍女立刻察觉气氛不对,赶忙围到她身旁,有人为其捏肩,有人轻捶背部。
“姥姥,我们错了!”
“姥姥……”
天山童姥嘴角微抽,终究未再苛责。
若非她们擅作主张,她或许早已丧命。
但她仍轻轻拍了四人的头,说道:“好了,快带我去天山,我要闭关调养!”
“是!”梅兰竹菊齐声应答,扶着天山童姥飞速朝灵鹫宫方向而去。
另一边,刚走出天山领地的陈凌,又被莫名情绪扰乱。
……
“你为何跟踪我?”
西域山路上,陈凌跨坐马上,眼神冰冷,充满杀意,注视着面前焕然一新的阿紫。
不错,这正是先前相遇的阿紫。
从他们分开之处至此,有三十里之遥,而他前往西域纯属临时决定,因此除了认为自己被跟踪外,想不出别的可能。
缘分?休提!他宁可与水母阴姬那类怪异之人有所交集,也不愿与眼前女子纠缠。
毕竟阿紫性格自私、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毫无底线。
按照原剧情,游坦之对她百依百顺,她却只当他工具,说用就用,说弃就弃!
即便后来她挖出双眼,又如何?游坦之因她而亡,阿紫却为乔峰赴死,立场虽异,却将人性丑陋面展现无遗。
诚然,这一切源于她自幼受丁春秋欺凌,但陈凌已多次宽容,屡次放过她,如今……
阿紫见陈凌目光冰冷,不禁浑身一颤,慌忙辩解:"我没跟着你,我是要回星宿海,哪知会在这遇到你?"
陈凌审视着她的双眼,发现这次她的眼神清澈无瑕。
虽然语气紧张,却显出真实的恐惧,而非撒谎者的虚伪。
"星宿海还有活人?"陈凌松了口气,只要没跟踪就好。
他对毁掉段誉的亲人并不介意,但段誉的妹妹身份特殊。
阿紫神情恍惚地摇头:"我不知道,自幼长在星宿海,现在不知该往何处。
"说着泪如雨下。
陈凌跳下马,递给她缰绳:"若无去处,我指点你一处。
"阿紫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惊喜与畏惧交织。
陈凌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在一眼间流露这么多情感。
几次欲问又止,终究不敢开口。
当他以为只是玩笑时,陈凌却说:"去南阳小镜湖找阮星竹,找到她你就安定下来了。
"
阿紫震惊得浑身发抖:"陈公子,为何?"陈凌轻笑:"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
陈凌话音刚落,阿紫顿时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亲娘?她从未听闻。
自记事起,阿紫就在星宿海中长大,四周尽是自私自利的同门,还有一个视她为玩物的师父丁春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