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陈默头顶半年的那道脆弱“休战符”,在孙莉精心策划的阴谋下,正被伪证的毒液一寸寸腐蚀。孙莉深知,仅凭杨雪那套漏洞百出的控诉和杨家人撒泼打滚的“证言”,在严肃的法庭上,尤其是在已有一次不利判决的前车之鉴下,难以撼动法官的心证。要彻底摧毁陈默,将他钉死在“家暴男”和“冷血施虐者”的耻辱柱上,必须构筑一条看似无懈可击、逻辑闭环的“证据链”。她的构陷,早已超越了诉状上玩弄的文字游戏,深入到了伪造“事实”本身的领域。
伪造伤情照片:P图与“义气”的共谋
最直接、最具视觉冲击力的伪证,莫过于伤痕累累的照片。孙莉将目标锁定在杨雪的闺蜜——张婷身上。张婷对陈默的厌恶由来已久(可能源于杨雪长期的抱怨扭曲,或是她自身对陈默这种“凤凰男”的偏见),这份厌恶是天然的燃料。但孙莉要的不仅仅是她的厌恶,而是她站在法庭上的“亲眼所见”。
在一个精心挑选的、氛围压抑的咖啡馆包间里,孙莉对张婷展开了攻势。她先是声情并茂地渲染杨雪的“悲惨遭遇”和陈默的“禽兽不如”,激发张婷的“义愤”。接着,话锋一转,抛出了诱饵——张婷一直觊觎但苦于无门路的某公司中层职位,孙莉暗示其律所合伙人的人脉“恰好”与该公司的关键人物有深厚交情,“运作一下并非难事”。同时,她那双精明的眼睛捕捉着张婷脸上的细微变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带着冰冷威胁的语气,不经意地提及张婷某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小秘密”(可能是工作失误、财务问题,甚至是个人隐私),“现在这社会,信息传播太快了,你说是不是?一点小事都可能毁了一个人的前途呢。”威逼与利诱,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张婷犹豫的心。
在恐惧和贪婪的双重驱使下,加上本就存在的对陈默的恶感和对杨雪所谓的“姐妹情谊”,张婷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她艰难地点了头,成为了孙莉伪证链条上关键的一环——那个“亲眼目睹伤痕”的证人。
接下来的技术活,孙莉亲自操刀。她不知从哪些阴暗的角落(可能是付费下载的图库,或是某些边缘论坛流传的图片)弄来了一些女性手臂、腰腹、大腿等部位带有明显陈旧性或新鲜淤青伤痕的照片。这些照片背景模糊,光线昏暗,本身就带着一种“偷拍”或“私密”的质感,易于伪造。孙莉的图片处理技术算不上顶级黑客水准,但她足够耐心和细致。她使用并不算高明的图像处理软件(如Photoshop),仔细地将杨雪清晰的正面或侧面头像,巧妙地“嫁接”到那些伤痕照片的身体上。重点在于自然过渡,尤其是脖颈、肩部的衔接处。有时,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会选取杨雪自己手机里的一些日常照片——穿着短袖或低领衣服、背景在家的照片。在这些照片上,她利用软件“绘制”出逼真的淤青效果。青色、紫色、黄褐色的渐变,边缘的模糊化处理,甚至模拟皮下毛细血管破裂的细微红点。她特别“照顾”了杨雪手腕上一颗不太起眼的小痣,在伪造的伤痕照片中,这颗痣的位置被精确地保留或“再现”,作为身份确认的“关键细节”。
伪造的重点部位选择在手臂内侧(容易被衣袖遮挡,暗示杨雪试图隐藏)、腰腹侧(暗示殴打或推搡撞击所致)这些既“合理”又方便在特定场合(比如对闺蜜倾诉时)“不经意”展示的地方。孙莉给张婷的任务清晰而致命:在法庭上,指认这些伪造的照片,言之凿凿地声称是在某个具体的时间点(通常是杨雪向法庭描述遭受“冷暴力”后情绪极度崩溃、或声称被“经济控制”走投无路时),杨雪主动来找她倾诉,情绪低落,卷起袖子或撩起衣角让她“看看”,她“亲眼”看到了这些触目惊心的淤青,并且“亲耳”听到杨雪流着泪哭诉“是陈默打的!”孙莉甚至为张婷编好了细节:杨雪当时是如何恐惧,如何恳求她不要报警,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或者“怕陈默报复”。
为了给伪证链条披上一层更具权威性的“官方”色彩,孙莉将毒手伸向了执法记录。她深知,一份来自派出所的“接处警记录”,即使只是调解记录,其分量也远胜于任何私人证词。
孙莉利用其律所积累的灰色人脉(可能是一个曾在基层派出所工作过、后被清退或转行、熟悉内部文书格式的人),或是通过某些专门从事此类伪造的地下渠道,弄到了一份格式规范、几可乱真的空白“接处警登记表”。接下来的伪造,她投入了极大的“专业”精神。
登记表上,时间、地点(精确到杨雪陈默曾经的住址门牌号)、报警人信息(杨雪姓名、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一应俱全。在“报警内容”一栏,孙莉用冷静、客观的公文语气写道:“报警人杨雪称,在家中因家庭琐事与丈夫陈默发生激烈口角,期间陈默情绪失控,对其进行言语威胁(如‘弄死你’、‘让你没好日子过’等),并有轻微肢体冲突(报警人描述为被用力推搡,撞到桌角,手臂有疼痛感)。”她刻意使用了“轻微肢体冲突”、“推搡”等程度相对模糊但又足以构成暴力描述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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