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块湿冷的布,死死捂住我的口鼻。石门落下的轰鸣还在耳朵里嗡嗡响,刚才那点绿光彻底没了,只有黑风令飘在我眼前,红得像只刚剜出来的眼睛。
"嗒。"
一滴水砸在后颈,我猛地一哆嗦。不是因为冷——那水黏糊糊的,顺着脊椎往下滑,带着股铁锈混着烂肉的味儿。周围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敲得太阳穴生疼。
【警告!共鸣度已达92%!宿主意识正在被侵蚀!】
系统提示音跟破锣似的,震得我脑子发麻。黑风令的红光越来越亮,照见地上散落的骨头,还有自己不停发抖的手。
"放弃抵抗吧,林家小鬼!"黑暗里传来那个像刮玻璃的声音,听得牙酸,"你的身体将成为我重见天日的容器!"
"放你妈的屁!"我骂了一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说完,胸口突然像被塞进个烧红的烙铁,疼得我蜷在地上打滚。体内的灵力跟疯了似的乱撞,经脉像要被撑爆,丹田那地方火辣辣的,像有谁拿锥子在剜。
【能量暴走!经脉损伤风险评估:87%!】
"噗!"一口血喷在地上,借着红光看见血珠在地上滚,没等停下就"滋滋"响着化成了白烟。我疼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像个被吹过头的气球,下一秒就要炸开。
"没用的..."巨魔的声音带着戏谑,"林千河种下的因,该结果了..."
手指摸到块尖骨头,大概是刚才掉手机时蹭到的。求生的本能让我死死抓住,掌心立刻被割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出来。顾不上疼,我胡乱抹了把脸,血水流进眼睛,视线里全是红的。
就在这时,黑风令突然"嗡"地一声,我滴在地上的血突然像活了似的,汇成一条红线,"嗖"地缠上我的手腕,另一头连到令牌上。
"嗯?"巨魔的声音透着惊奇。
那一瞬间,体内乱撞的灵力居然平静了一秒!就像开水突然被浇了瓢冷水。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红线突然收紧,勒得手腕生疼。
【检测到未知血脉连接...灵力波动暂时稳定...】系统提示音都没那么刺耳了。
"这不可能...林家血脉怎么会..."巨魔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慌张。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这是活命的机会。咬着牙坐起来,集中精神想着把血往红线里送。也不知道是哪股劲儿起了作用,红线真的变粗了,从头发丝变成了细麻绳。
黑风令的红光更亮,照得整个石室跟停尸房似的。我看着那条连着我和令牌的血线,突然想起件事——王婶以前跟我说过的林家呼吸法。
"小霄记住,林家呼吸法虽普通,但你听王婶的,吸气时数到四,憋两秒,呼气时数到六,想象气在肚子里打漩涡..."
当时以为是老太太哄小孩的话,现在死马当活马医,我开始跟着那个节奏喘气。吸气...一、二、三、四,憋...一、二,呼气...一、二、三、四、五、六。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系统能量竟然跟着呼吸动起来,绕着平时没人用的经脉走,像条小溪慢慢流。
"停下!你在做什么?!"巨魔的声音突然拔高,像踩了尾巴的猫,"那是...初代契约的呼吸节奏!"
祭坛那边传来"哐哐"的响声,铁链被扯得笔直。我抓紧机会,继续保持呼吸节奏,同时慢慢站起来。血线拽得我手腕生疼,但那股要爆体的感觉确实在退。
"一千年前的背叛还不够吗?"巨魔的声音里全是愤怒,石壁上的黏液被震得往下掉,"林家竟是如此卑劣的血脉小偷!"
我一愣:"你说什么?"
"林千河那个懦夫!"黑暗里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了,"蛮荒部落待他如兄弟,他却偷走我的本源!用我们蛮族的力量建立家族,反过来封印我千年!"
脑子"嗡"的一下,又是那些画面涌进来。这次更清楚——穿着兽皮的人们举着长矛欢呼,中间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跟我长得有几分像。他和那个胸口有水晶的兽皮男人勾肩搭背,对着月亮发誓。后来画面一转,还是那个年轻人,把黑风令插进祭坛,兽皮男人背后突然伸出十二道锁链...
"你以为这些年林家为什么能在边陲立足?"巨魔冷笑,"因为你们血脉里流淌着我的力量!每个林家后人,都是我的后裔!"
后裔?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血还在顺着指缝往下滴。难怪...难怪族里的人从不提血脉的事,难怪主脉的人看我们旁系就像看垃圾...
【警告!共鸣度上升至97%!外部意志入侵加剧!】
系统提示音响的同时,脑子里突然闯进个陌生意识,像条毒蛇钻进来。
"跟我融合吧..."那声音变得蛊惑,不再是刮玻璃,而是像女人在耳边吹气,"你将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林家主脉那些杂碎,随手就能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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