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推开嵌着永乐通宝的黄铜门环时,华尔街的雨正顺着哥特式穹顶的滴水兽倒灌进来。
他摘下鳄鱼皮公文包上沾着的安溪雨水,在门廊的青砖上磕出三声清响。
谈判室的玻璃幕墙外,十二台液晶屏组成的熔金落日正在“焚烧”道琼斯指数,而真正的阳光正被揉碎在他茶汤色的镜片里。
“臧先生连领带都不会打?”摩根大通的怀特扯松酒红色领结,露出锁骨处纹着的道琼斯工业指数走势图。
他面前摊开的不是合同,而是一本用铜期货熔铸的《国富论》,书页间流淌着液态黄金。
杜瑶的旗袍盘扣突然自动解开两颗,锁骨位置的港交所数据流暴涨17%。
她将发间垂落的光纤碎屑编成第二只中国结,轻轻系在臧枫的鳄鱼皮公文包搭扣上:“要帮忙翻译他们藏在量子波动里的隐形条款吗?”
“不用。”臧枫解开第二颗贝母纽扣,露出胸口搏动的武夷岩茶茶饼。
当他用茶针挑开茶饼表面的白霜时,整个谈判室的空气突然泛起安溪秋茶的涩香。
怀特面前的高脚杯突然炸裂,1982年的拉菲在触碰到茶香的瞬间,竟在波斯地毯上结出明前龙井的叶脉。
怀特身后的全息投影亮起,三百页的量子合约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
“第一个条件,”他弹落雪茄灰,烟灰在落地瞬间重组为纳斯达克的钟形曲线,“贵方需质押普洱茶期货作为对赌协议标的。”
臧枫胸口的茶土突然渗出朱砂红的脉络,他摘下眼镜擦拭时,镜片倒映的芝加哥交易所突然开始细胞分裂。
当第三枚茶芽从镜框边缘钻出时,杜瑶的翡翠算盘突然自动拨动七颗珠子,在檀木桌面上拼出永乐通宝的磨损轨迹。
“永乐三年,郑和船队在旧金山湾沉过十艘宝船。”臧枫将眼镜推回鼻梁,镜片里映出的华尔街铜牛突然长出青花瓷纹路,“那些用普洱茶压舱的宝船,现在应该变成摩根大通地下金库的承重柱了吧?”
怀特指间的雪茄突然弯折成问号形状。
他身后的法务团队开始疯狂翻阅《美林证券解剖图》,却在第88页发现三百年前用簪花小楷标注的普洱茶饼储藏室——正是现在存放比特币矿机的负三层保险库。
“第二个条件!”怀特扯开衬衫,胸口的道琼斯指数纹身突然变成心电图,“贵方必须承担铜期货的量子纠缠损耗……”
话音未落,臧枫突然将祖父留下的盐晶含入口中。
纽约铜期货的波动曲线在他舌苔上绽开时,谈判室墙面的液晶屏突然集体播放1973年的石油危机纪录片——但所有油轮都变成了运送普洱茶的明代福船。
“你们在巴拿马运河第三闸口埋的铜锚,”臧枫吐出带着茶香的哈气,水雾在空中凝结成大明宝钞的防伪水印,“去年三月被台风刮出水面时,上面附着的铜锈检测出与上海期货交易所库存同源的放射性同位素。”
杜瑶的翡翠算盘突然崩断三根轴,落下的算珠在桌面滚出华尔街十一月的降水概率图。
她发间的光纤中国结开始吸收液晶屏的蓝光,在臧枫的鳄鱼皮公文包表面投射出美林证券金库的实时湿度——正好匹配普洱茶陈化的最佳环境。
当怀特颤抖着说出第三个条件时,臧枫胸口的茶饼突然长出菌丝,细密的金花顺着衬衫纹路爬上脖颈。
他解开第四颗贝母纽扣的瞬间,整个谈判室的空气密度骤增,所有人的领带都自动打成了海上丝绸之路的绳结样式。
“2015年A股熔断那天,”臧枫用茶针挑起一根菌丝,丝线末端粘着芝加哥交易所的铜屑,“贵司在浦东机场保税区丢失的那集装箱普洱茶,现在应该正在为你们的AI对冲基金提供算力吧?”
怀特突然扯断金丝眼镜链,破碎的镜片在落地前反射出三百六十个平行时空的谈判结果——每个时空的普洱茶期货都在吞噬美元指数。
他身后六位律师的鳄鱼皮公文包同时渗出安溪雨水,在波斯地毯上汇成沪深300指数的K线图。
当杜瑶将第七个光纤中国结系上窗棂时,华尔街的暴雨突然改变坠落轨迹。
每一滴雨水都在玻璃幕墙上敲击出不同的期货代码,而臧枫胸口的茶饼已经蔓延到整面东墙,菌丝网络正在重绘布雷顿森林体系的黄金流向图。
“臧先生要不要尝尝真正的华尔街下午茶?”怀特突然换上福建口音,从雪茄盒底层取出用油纸包裹的武夷岩茶——包装纸上印着1944年布雷顿森林会议的座位表。
臧枫用茶针戳破自己的指尖,血珠在触碰到茶叶的瞬间变成永乐通宝的形状:“这饼茶在摩根大通金库吸了三十年铜臭,该用安溪的雨水洗洗了。”
当最后一句谈判条款在茶香中气化时,杜瑶的翡翠算盘突然自动修复,所有算珠都指向同一个数字——那是郑和宝船最后一次下西洋时,留在旧金山湾底的普洱茶饼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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