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亏大发了…!”
“不过…蚊子腿…也是肉…”
老鬼枯爪死死攥紧葬渊印,黝黑的印体深处,那点微不可察的混沌灰芒如同沉睡的火星,传递来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温热。他浑浊的老眼如同最精明的鬣狗,扫过这片死寂冰冷的混沌归墟间隙,最终死死锁定在远处那团明灭不定、茫然漂浮的混沌器灵虚影上。
这“看门狗”…逻辑彻底崩了!核心被殿内那未知的恐怖意志冲击得七零八落,又被林默体内那缕混沌源炁的君王气息反复“蹂躏”,此刻如同一个被玩坏的精密仪器,只剩下本能和混乱的碎片在雾气中沉浮。
“嘿嘿…瘸了…才好…忽悠…”老鬼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市侩、带着痛惜和算计的弧度。石殿进不去,古灯薅不动,但这“瘸狗”脑子里,肯定还装着点压箱底的“骨头渣子”!
他枯爪艰难地掐了个极其隐晦的印诀,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混沌气流,如同最狡猾的寄生虫,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林默体内那缕正在缓慢吸收殿外逸散法则碎片、气息稍稳的混沌源炁。
“小主子…醒醒…神…”老鬼的声音带着一种“慈祥长辈呼唤儿孙”的虚假温柔,意念却如同锥子,狠狠刺入林默混沌的识海,“该…让…咱家的…狗…指条…明路…了…”
嗡——!
受到刺激,林默丹田处那缕源炁再次微微一颤!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带着“询问”与“命令”意志的本源波动,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远处那茫然漂浮的器灵虚影之上!
“唔…!”器灵虚影猛地一缩!灰雾剧烈翻滚,那两点象征眼眸的灰色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闪烁!混乱的逻辑碎片在君王意志的威压下,如同被强行归拢的羊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出…路…”冰冷机械的声音充满了混乱的杂音,似乎在艰难地检索着某个尘封了亿万载的数据库,“归…墟…无…路…唯…死…寂…”
“主…人…沉…眠…禁…扰…”
“仆…仆…职…责…守…护…不…可…离…”
“守你大爷!”老鬼不等器灵逻辑自洽,猛地打断,枯爪指着依旧昏迷不醒、气息虚弱的林默,唾沫横飞地吼道:
“看…清楚…!小主子…快…不行了…!”
“你…这…死脑筋…的…看门狗…守…着…个…空…殿…有…屁…用…?”
“小主子…要是…真…死…在…这…你…就…是…弑…主…!永…世…不…得…超…生…!”
“赶紧…的…!哪…有…活路…?哪…能…让…小主子…喘…口…气…?指…条…道…!麻溜的——!!!”
老鬼的吼声如同市井泼妇骂街,歪理裹挟着“大义”,字字诛心!他一边吼,一边再次暗中催动林默体内的源炁!
嗡——!
更加清晰的“命令”意志,带着不容置疑的君王威压,狠狠冲击器灵混乱的核心!
“弑…主…?不…不…”器灵虚影剧烈扭曲,灰雾如同沸腾的开水!那冰冷的逻辑彻底被恐惧和混乱淹没!对“主人”陨落的模糊认知、对眼前“灵童”身份的困惑、对“弑主”罪名的极致恐惧…在它核心中疯狂搅动!
“活…路…活…路…”混乱的意念碎片如同雪花般飞舞、碰撞,“归…墟…无…路…唯…有…边…缘…薄…弱…之…地…”
“连…通…生…界…裂…隙…”
“冥…河…源…头…黄…泉…之…眼…”
几个破碎的关键词,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从器灵混乱的意念洪流中被强行“挤”了出来!
“黄…泉…之…眼…?”老鬼浑浊的老眼猛地爆发出精光!冥河源头?!这鬼地方竟然连着冥河的老巢?!
“对…对…!就那儿!”老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枯爪指着混沌归墟间隙深处某个方向——那里灰蒙蒙的混沌之气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稀薄、动荡,隐隐透出一种冰冷的死寂感!
“快…!具体…位置…怎么…过去…?”老鬼急吼。
然而,器灵虚影在吐出那几个关键词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逻辑力量,灰雾猛地剧烈溃散、收缩!两点灰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熄灭!整个虚影变得极度黯淡、透明,如同一个随时会破灭的肥皂泡!
“能…量…耗…尽…”
“指…引…完…成…”
“仆…仆…沉…眠…”
冰冷机械的声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虚弱,断断续续地响起。器灵虚影彻底放弃了形态的维持,化作一缕极其稀薄、近乎消散的灰蒙蒙气流,如同倦鸟归巢般,缓缓飘回石殿门前那盏光芒黯淡的混沌古灯之中,没入灯盏,再无声息。古灯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青铜灯座,静静悬浮。
“喂!喂!别睡啊!路怎么走?有没有陷阱?你倒是说明白啊!”老鬼急得跳脚,对着那盏冰冷的古灯徒劳地吼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他娘的…说话说一半…坑死爹了…”老鬼骂骂咧咧,但浑浊的老眼却死死盯着器灵最后指明的方向——那片混沌之气稀薄动荡的区域。冥河源头,黄泉之眼…虽然凶险,但总比困死在这永恒的冰箱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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