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上班的第三天,在一楼药局收款处见到了安杰。
原来,她不是会计,而是收款员啊。
又或者,曾经是会计,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了窗口的收款员?
安杰也看到了齐霁,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娘家,并不知道齐霁上班的事情,她关心地问,“嫂子,你怎么来了,生病了?”
齐霁摇头,“我现在给人打个替班,在产科帮忙呢。”
“产科?”安杰一脸茫然,似乎不懂齐霁在说什么。
“是,我会接生,有点经验。”
“有点经验?有多少经验?医院怎么能这么草率呢,怎么什么人都安排到产科?至少要专业学过的才行啊!我找杨书记去!”安杰气得一跺脚,似乎真的要去找杨书记理论去。或许因为关系到自身利益,又或许面对的是乡下来的邻居吧,安杰这番话,说得极不客气。
齐霁是绝不会在单位跟她争执的,只是笑了笑,心说:安杰同志,希望剧情往下走时,你不必指望我给你接生!
“你干什么,为什么笑得那么怪?”安杰对齐霁的笑十分反感。
“谁笑得怪啊?我看看!”江德福的声音从齐霁身后传来。
齐霁转身,笑着说,“哟,江团长来接媳妇了!”
“是啊,秀娥嫂子,上着班儿呐?”江德福笑着打招呼,。
“是,路过这边看到安同志了,说几句话,那你们两口子忙着,我回去了。”齐霁第一次仔细打量江德福,这人人高马大的,面相憨厚,实则一肚子心眼,不过,即便他聪明,还是有一点没想明白,这姑嫂之间的矛盾,也不能一味和稀泥,总要给安杰一个实质的交待,否则日积月累,还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她本想替安杰抱打不平,提醒一二的,可刚才安杰的态度又让她放弃了,管那么多呢!
“哎,嫂子你慢走!”江德福目送齐霁走远,嘴里嘟囔一句,“这娘们可不是一般人啊!”
“气死人了,医院居然让她到产科上班!你说,怎么什么人都能来我们医院上班啊!”安杰没好气地关上药房的门,走到江德福身边。
“你小点声!让人家听见!”
“听见就听见,刚才当她面儿我也这么说的!”
“你!你这脾气啊,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可别乱得罪人!”江德福有点担心。
“嘁!”安杰不在乎。
***
当天下班,安杰就主动回了家。
想必又是跟剧情中一样,江德福最后无奈去寻求了杨书记的帮助。
这里就不得不再夸一夸杨书记了,人家可真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那谈话技巧真是让人佩服,比如,她问安杰到底是啥矛盾,安杰说是小姑子嫌弃自己的出身,杨书记像个闺蜜似的,说,“哎你出身怎么了!”
那语气那表情,仿佛她从来不曾歧视过安杰的资本家出身一样。还站在安杰的立场,同仇敌忾第地,“是挺气人的,那也不该你走啊,要走也该她滚蛋!”
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那点儿本事都用在江德福身上了。”
听听,听听,这语气多亲民,跟最初她逼着安杰去相亲时是大相径庭。也正是这巨大的反差,让一直有点惧怕杨书记的安杰,很容易就心生感动了。
接着杨书记又装作无意地说,“那她(德华)一定是知道了那件事情。”
安杰当然要追问是那件事情,她又故作为难,“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知道。”
反要安杰求她,才无奈说出江德福因安杰出身失去提拔为副师机会的事情。
任何人知道丈夫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都是会感动的,安杰还更是因此羞愧难当,杨书记又借机“命令”她回家,还说下班要去检查。
给足了安杰面子,她不乖乖回家才怪呢!
齐霁一边搓洗着仨儿子的脏衣服,一边想,自己那点儿能耐,能忽悠住丁济群就算不错了,做思想工作这种事情,下辈子也做不了一点儿。
***
转眼齐霁在产科已经上了大半个月的班,每天按时上下班,却一直没接触到产妇,有时主任或大夫会让她帮助护理一下产妇,帮着绑腹带,或者教初产产妇打蜡烛包、抱婴儿或喂奶姿势等等。
但她还是挺快乐的。
她的生活总算跟前世有了关联。
一天下班,又遇到了杨书记,她问齐霁,“工作还顺心吧?”
“很好,我跟大家学到了很多东西。”
杨书记笑开了,“王秀娥,你可真有意思啊,我听说那些大夫根本不让你靠前,你学什么啊,你说实话,是不是她们排挤你了?”
“真没有,我不觉得那是排挤,我这种野路子,人家看不上是正常的,她们也是对产妇负责。”
“行啊,你还乐呵呵的。”杨书记打量齐霁,“真就一点情绪都没有?”
“真没有!我在产科很开心,因为一个医院里,只有产妇不是患者,只有产科是没有病人的科室,我每天都能看到新生命的诞生,已经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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