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笑了,笑得流民们纷纷侧目。
将他的血铃系回腕间,与我的红绳相缠:“原来万岁爷的耳朵,还能听见千里外的铃响。”
他低头吻我泥污的额头,像吻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国宝:“朕的耳朵,从山神庙那夜起,便只听得见你的心跳。”
是夜,我们挤在流民的破草棚里,看他用玉玺边角料给孩子们刻银铃。
火光映着他褪去龙纹的中衣,露出的背肌上,新添了道“丰”字形的伤——那是批奏折时,被镇纸硌的。
“等天下一统,”他摸着我颈间红绳,“朕便在蒲州井边建座铃阁,让所有灾年的流民,都能听见银铃响,知道这天下,不只有龙威,还有人心。”
我望着草棚外的星空,忽然觉得,这顶破漏的草棚,比任何宫殿都温暖。
银铃在夜风里轻晃,混着孩子们的鼾声,像极了前世破庙的月光,终于照进了今生的人间。
原来最动人的虐,不是分离与误解,而是在权力的漩涡里,彼此攥紧的手,始终带着最初的、未被磨平的疼。
临回宫前,他在淮南城头刻下新句:“银铃破处见人心,帝座稳时念旧痕。”
我摸着刚凿的字,看他故意留着的刀痕,忽然明白,这一世的劫,终究是让我们在皇权与真心间,刻下永不磨灭的铃纹——让天下人知道,最牢固的江山,不是金戈铁马砌的,是两颗带着裂痕的心,互相拼成的、永远响着的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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