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董事会的旋转门切开晨光时,我摸了摸耳垂上的蔷薇耳钉——那是用母亲翡翠镯的碎料打磨而成。
黑色鱼尾裙的内衬里,藏着我半年来每个深夜等顾沉舟睡去,用他生日密码(与母亲忌日相同)登录公司内网,将转账记录截图存入卫生巾包装U盘的证据。
“林小姐,今天是顾总订婚宴......”
秘书试图阻拦,我将律师函拍在她胸前:“根据《公司法》第151条,我有权查阅公司账目。”
高跟鞋叩响大理石地面时,林幼宁正坐在顾沉舟右侧,腕间的翡翠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看见我颈间的蔷薇项链,瞳孔猛地收缩——那是用她试图销毁的镯子残片制成的。
“各位股东,”我将U盘插入投影仪,屏幕上跳出顾氏旗下二十七个空壳公司的资金流向,“这些账户的最终受益人,是林幼宁小姐。”
宴会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林幼宁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伪造?”我点开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她正将伪造的股权转让协议塞进碎纸机,
“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七分,你在十八楼会议室。需要我请警方复原碎纸机里的文件吗?”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指尖紧紧攥住桌角——那里藏着我昨天放的微型录音器,此刻正同步传输着她急促的心跳声。
顾沉舟坐在首位,西装革履的模样像极了前世宣判我“死刑”的法官。
我注意到他左手始终按在胸口,指缝间露出抗癌药瓶的标签。
他望着我,眼神复杂如暴雨前的云层:“知夏,你这是做什么?”
“行使股东权利。”我将股权转让书摔在他面前,红色印泥在“林知夏”的签名旁洇开,“根据婚前协议,我持有顾氏15%股份。而你,”我转向林幼宁,“涉嫌商业欺诈和故意杀人未遂。”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队带着警察走进来。
林幼宁尖叫着扑向顾沉舟,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摔倒在地时,颈间的项链断裂,掉出张照片——是她与顾父的亲密合照,背景是我家老宅的书房。
“顾明远资助你上医学院,就是为了让你毁掉我的人生?”
我逼近她,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麝香——和前世我流产时吸入的催产素气味一样。
她抬起头,眼底闪过疯狂:“你以为自己多高贵?你母亲是个贱人......”
“够了!”顾沉舟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血迹。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异常苍白,西装下的肩胛骨突出得可怕。
他书架最深处藏着本1998年的笔记本,扉页贴着张泛黄照片:母亲穿着白裙站在蔷薇花下,角落有行模糊字迹:“晚晴,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保护你。”
他望着我,眼神里有痛楚也有释然:“知夏,你赢了。”
深夜的办公室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织出网状阴影。
顾沉舟靠在窗边,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林幼宁的母亲,是我父亲的情妇。当年你母亲发现我父亲的阴谋,想带着你离开,却被他们设计成精神失常......”
七岁那年,我在孤儿院看见她被欺负,把唯一的糖分给她,她舔着嘴角说“姐姐是天使”。
我摸出母亲的日记,翻到夹着医院诊断书的那页:“偏执型精神障碍”的字样下,有串陌生的签名。
顾沉舟看着诊断书,喉结滚动:“那是我母亲的笔迹,她当年是那家医院的院长。”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弥补他们的过错?”
我按住他想触碰我肩膀的手,触到他腕间的手表——表盘内侧刻着“晚晴”,我母亲的名字。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一开始是为了赎罪,后来......”
话未说完,他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我的蔷薇项链上。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化疗药:“这是今早从你办公室冰箱换的,肿瘤科主任是我同学。”
他愣住,眼里闪过惊诧。
我将药瓶塞进他掌心:“明天去住院,我已经预约了最好的专家。”
“为什么帮我?”他望着我,眼神里有不解也有希冀。
我转身走向门口,婚纱上的蔷薇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因为我要你活着,亲眼看见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走出办公室时,手机震动,是陈队发来的消息:林幼宁母亲的遗物里,有盘1998年的录像带,画面里顾父将刹车油递给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红裙女人手腕露出半只翡翠镯,与林幼宁现在佩戴的正是一对。
我摸了摸后颈的蔷薇胎记,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知夏,蔷薇花在黑暗中扎根越深,绽放时才越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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