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的老爹老娘笑容满面,放下手中的铁锹,忙着走了过来。
“航娃子啊,我佛咋看这么熟悉,果然是航娃子。三十五应该去找小丫,铁蛋去了。赶紧的克(去的意思)”
永航笑着道:
“大伯,大妈,你们忙,我们过去了。”
手里有活,就是农忙时节,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的好。
师徒俩人没有走多久就看见飞奔而来的小丫,已经没有了姑娘的样子,后面慢慢走的是三十五。
小丫是个大姑娘了,长高了,长胖了,没有了黑,远远看到的脸没有了红红的面团,显露出的是白皙的脸蛋,青春,烂漫,依然是一条长长的大辫子甩在脑后,跑起来左右摇摆。红白花间短袖衬衫,黑色的裤子,一双白色胶鞋。
“哥”
一声哥叫得小丫眼中满是喜悦的泪珠儿打转。依然不管不顾的要永航哥哥背背。
“下来,下来,都大姑娘了,还让哥哥背,你羞不羞。”
“我才不下来,哥,你背我回家好不好,咦”
小丫看到一身僧衣的澹台师父,马上从永航的身上下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澹台师父笑笑,笑的永远是那样的的慈祥。
永航给小丫介绍:
“小丫,这是我师父。”
“和尚爷爷好。”
这丫头,这是我师父,不是爷爷,叫就叫吧,不要叫和尚爷爷呀,真是的。
“把前面两个字去了”
小丫很乖。
“爷爷好。”
“阿弥陀佛,小施主兰心蕙质,与我徒儿两小无猜,老衲甚慰。”
这老头没见平时话多,咋的见到小丫还拽起了文来了,什么兰心蕙质,两小无猜,我只是和你老人家说过那么几次好不好。
“走吧,师父”
永航看一眼前面站着的三十五,
“三十五,过来帮我师父拿行李,傻站着干嘛。”
“哎。”
说着话,三十五这小子就过去把澹台师父的背包接了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背上后有木有神爽的感觉。
肯定有啊。
家门口的老榆树依然在,枝丫八叉的已经被修剪过,依然苍翠挺拔,要是榆钱时节,再要采摘,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房子的院墙,房屋重新翻砌过,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打开大门,小丫说道:
“奶奶身体不好,就她一人在家。”
“你新妈(婶子)和三爸和铁蛋去哪儿了?”
小丫望望澹台师父,望望永航,刚要开口。后面的三十五嘻嘻哈哈的笑着说道:
“航子。”
“叫哥。”
“你都比我小,我妈说,你比我小一个月呢。”
“算了,不叫拉倒。”
“好吧,反正我打不过你。”
“怎么回事?”
“哥,铁蛋,哈哈哈.....铁蛋的脸让马蜂给螫成了猪头,昨儿下午的事,今早三新妈又带铁蛋去医院了。”
“我咋没碰上?”
“也许走岔了,两条路呢。”
正屋内的刘奶奶坐在炕上,老人家耳朵也不好了,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进了家门,摸索着要下炕。
小丫已经过去扶着奶奶。
“奶奶,是哥哥回来了。”
刘奶奶耳朵背,听得不大清楚。
“回来了,回来了打断他的腿,这么大的人了不让人省心。”
旁边一个4岁左右小姑娘睁着乌溜溜眼睛看着永航。
小丫放大声音在刘奶奶耳边大声说:
“奶奶,是航哥哥,航哥哥回来了。”
“航子,航娃子回来了”
永航站在刘奶奶身旁,刘奶奶已经73岁了,很老了,满头的银丝,褶皱的皮肤上老年斑层层叠叠,眼睛视物也不是那么的灵光,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影,不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永航。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有气无力,努力的就要去拉永航。
永航过去扶住刘奶奶。
“奶奶,你不要动,我让我师父帮你看看身体。”
“阿弥陀佛,老衲这厢有礼了。”
澹台师父并没有迟疑,走过去坐在炕沿。
“小丫,让航子师父坐下,还不去倒水,一天就知道吃。”
小丫忙着给澹台师父去倒水,三十五傻傻的站着,背上的包也不舍得放下来。
澹台师父给刘奶奶号完脉,没有言语。
永航过去也给刘奶奶切了个脉,脉象细而弱,似急则缓,是为细脉。主气血两虚,脏腑功能衰退,诸虚劳损之症。且为虚不受补之相。
澹台师父摇摇头。
永航深深的低下头,不让自己的悲伤显露。
“航娃子” 虚弱的叫声。
“奶奶,我在呢,你躺下,你老好好的休息。”
“你这孩子,奶奶高兴,休得哪门子息,等一会啊,让铁蛋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永航忍不住眼眶中的泪珠,已经有一颗滚落。
澹台师父坐在房间椅子上,眼微微眯起,感受着一个家庭该有的气息,他也有一个家,不过不是现在,那是以前的一个家,现在他四海为家,潭柘寺也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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