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又往前送了半寸。
我盯着眉心灾厄纹路里那滴血,烫得眼皮直跳。
老狗在墙根咳得喘不上气,铁链子还缠在他脚踝上。
阿芜的黑心脏悬在树灵心脏上方,青铜核心上的字刺得我眼珠子发疼——"以樵夫之血,启灾厄之锁"。
"共生契约需要双生之血!"阿芜突然吼了一嗓子,黑心脏被她狠狠掷向树灵心脏。
青铜核心撞在树灵心脏上"当"地一声,金纹像活了似的窜进树根里,"但灾厄要的是灵魂!"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青铜机关师突然把青铜凿往自己太阳穴里捅,蓝血"噗"地喷出来,在空中凝成金纹囚笼,"匠魂最后的封印......撑不过半柱香。"
囚笼"咔"地扣住斧刃。
墨阳残影突然从裂缝里钻出来,像团黑雾似的往斧柄窜。
陈青的残魂被撞得东倒西歪,焦黑头发都炸起来:"杂种!
你敢——"
"砍不掉自己的头颅吧?"墨阳残影钻进陈青残魂里,灾厄纹路顺着我脖子往胳膊上爬,"樵夫,你拿什么挡?"
我手腕上的锁链突然崩紧。
老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了脚踝的链子,抄起地上李小锤的流星锤残骸就甩过来:"金血!
黑雾!"铁链缠上流星锤的刹那,金血混着黑雾"轰"地炸开,在空中凝成树灵图腾,"匠魂和灾厄共鸣......得要活人血祭!"
"祭你大爷!"我骂着去掰锁链,指甲缝里渗血。
斧刃突然"嗡"地颤了颤,系统界面"唰"地弹出来,红条100%的字刺得我眼花,最下面一行小字突然亮了:【检测到灾厄之主核心】。
我脑子"嗡"地一声。
当年在神秘之地感受到的那股力量突然涌上来——初代祭司偷心脏时留的后手!
我抄起斧柄往地上青铜纹路砸,"哐"地一声,地面裂开条缝,露出个刻满"赎罪"的青铜匣。
匣盖"咔"地弹开。
半块树灵心脏躺在里面,表面还沾着暗褐色血渍,像块烧糊的枣泥糕。
"三柴!"阿芜的声音发颤。
我抬头看她,她嘴唇白得像纸,黑心脏还黏在树灵心脏上,金纹正顺着树根往我脚腕锁链上爬。
青铜机关师的蓝血囚笼开始冒火星,斧刃"滋啦"一声烧穿金纹,刀尖离我眉心只剩半寸。
灾厄纹路爬到我指尖,碰着锁链"刺啦"冒黑烟。
老狗的铁链子"当"地砸在青铜匣上,金血溅在"赎罪"二字上,冒起丝丝白气。
阿芜突然咬住舌尖。
我看见她嘴角渗出血珠,金红色的,像滴熔了的蜜。
她喉结动了动,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淌。
"阿芜你——"我话没说完,斧刃"噗"地扎进我眉心。
疼得我眼前发黑,系统界面"叮"地碎成光点,最后一行字在脑子里炸响:【双生契约......启动】。
青铜匣里的半块树灵心脏突然亮了。
阿芜的金红血珠"啪"地滴在匣沿,像颗火星子掉进干柴堆。
我听见树根撕裂的声音,老狗的铁链子"哐当"砸在地上。
斧刃在我眉心震了震。
灾厄纹路突然倒流,顺着斧刃往树灵心脏爬。
墨阳残影的尖叫被树根绞碎,陈青的残魂扒着我肩膀喊:"樵夫!
抓住那半块——"
阿芜的金红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我盯着那滴血,突然闻到股松脂味,像极了山里头老松树被砍断时流的树脂。
她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她说啥,只看见她舌尖上的血泡越胀越大,随时要破。
阿芜舌尖的血泡"啵"地炸了。
金红血珠喷在青铜匣上,半块树灵心脏"嗡"地浮起,表面裂开道缝,渗出的血珠凝成字:"双生祭司需要同时献祭!"
"操他奶奶的!"老狗突然抄起铁链子往自己脖子上一勒。
铁链子割进皮肉的声响像钝刀砍树,黑血"嗤"地喷出来——他早把李小锤那小子的金血抹在链环上了,我前儿看小锤打铁时溅他裤腿上的,合着这会儿用上了!
黑血混着金血在半空拧成条锁链。
墨阳残影刚从陈青残魂里挣出来,锁链"啪"地抽在他黑雾上,直接钉死在树灵心脏表面。
那团黑雾发出刮玻璃似的惨叫,树根"簌簌"往他身上缠,倒像是要把他当养料吞了。
我手里的斧刃突然发烫。
没等我反应,斧柄"咔"地插进青铜匣缺口里,系统界面"唰"地蹦出来,红条"叮"地归零,最后一行字炸在脑子里:【检测到初代祭司完整心脏,灾厄共鸣解除】。
我摸了摸眉心——灾厄纹路真褪了!
可还没松口气,树灵心脏突然"咔嚓"裂开道缝。
墨阳残影从缝里钻出来,黑雾凝成只手,"噗"地掐住青铜机关师的脖子。
机关师蓝血喷得他满手都是,他却笑出了声:"蠢东西,灾厄要的是活着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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