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骂她的人很多,但人都死了,再骂也没用。
刘春花死的不光彩,她的后事办的很潦草,在后山随便找了块地方把人埋了,连祖坟都没进去。
刘母虽然怨恨女儿,可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养了18年的亲生闺女,就算心里再有怨恨,人都死了,哪有当母亲的不想念的?
她忍了两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上山想去女儿的坟头坐坐。
说说她小时候是如何的乖巧,再问问她到底是何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其实她最想问的,闺女到底有没有后悔?
呵,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刘母想着眼泪也就掉了下来,可当她走到刘春花坟前的时候,却发现那坟被刨了。
他们当地算是比较落后,又处于农村,对火化观念并没有那么强,还是倡导入土为安的观念。
所以刘春花是整个尸体连着一口薄棺一起下葬的。
那本就不大的坟堆这时被挖的七零八落,露出了里面的棺材,棺材盖子被掀开了,又露出了里面被打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尸体。
此时刘春花的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异味,配合着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刘母“啊”的一下就晕了过去。
此时在家里的刘父找不到媳妇儿,又联想到她这两日的状态,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往山上去了。
这一去不要紧,不仅发现媳妇儿晕了,闺女的棺材坟也被扒了。
刘父大怒。
刨人坟扒人棺材无疑是最大的挑衅,是个人都不能忍受,尤其是刘春花的尸体上还贴着永不超生的字条。
所以这事儿闹得很大,也报了公安。
公安查来查去直接查到了张秋霞的头上,原来张秋霞的闺女今年19了,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挑到一个条件好的。
男方是钢铁厂的工人,虽然是个临时工,但父母都是正式工,家里的日子还算好过,嫁过去,也能给他闺女捞个临时工当当。
那样就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了。
可婚事都定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除了刘春花这档子事,被男方家庭知道了。
男方父母觉得村子里能出来这样的妖艳贱货,那么这个村子里的女娃也会有样学样,啥都不顾了,就上门来退了亲。
甚至连定亲礼都不要,就非得把这亲给退了。
闺女在家里要死要活,不是上吊自缢,就是想要喝农药,要么就想跳河自杀。
她气呀!
她没生到好时候,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看着人家知青们一个个光鲜亮丽,心里记恨,羡慕。
可也只是羡慕记恨,她照样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自己不干,家里人就吃不饱饭。
可是她闺女不一样啊,闺女是有选择的,她可以靠出嫁来改变命运的,明明触手可得的幸福,偏偏被这刘春花给破坏了。
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呢?
所以在她下葬的第二天夜里,她一个人拿着铁锹偷偷上了山,刨了她的坟,掀了她的棺材,又拿着铁锹在她的尸体上戳来戳去。
把提前写好的“永不超生”四个大字贴在了她的脑门儿上。
甚至怕纸条飞了,还用块石头给压上了。
做完这些,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可不管再怎样,闺女的好姻缘都被破坏了……
公安听到张秋霞说的这些,一个个的都面色沉重。
他们是同情眼前这个妇女的,但她的行为对社会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1974年没有明确规定侮辱尸体会有什么样的刑罚,所以最终将张秋霞送去了农场改造。
至于刘春花的尸体,警方建议刘父刘母带去火化了,免得再遭遇这样的事儿。
“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有人会去鞭尸,这也说明了火化是多么重要。”张云有些唏嘘。
徐春霞撇嘴,“你可别说火化了,若是被火化了,这会儿估计灰都被扬了。
这刘春花好歹尸体还在那儿,她父母带去火化,还能落的一捧灰。”
“呵,”林颜冷笑,“这刘春花一向自私自利,她活着的时候倒是爽快了,死的也够痛快。
可惜了她爸妈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更可惜了这牛头村大好年华的少男少女们,多少人因为她失去了择偶权?
要我说,这么对她还算便宜她了呢。
估计这次她爸妈得把她的骨灰好好埋个地方,不让别人知道。
这要是再被别人知道了,就跟月月说的一样,怕是连一捧灰都留不下了。”
刘春花的事情在村子里闹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李福刚部队里的房子也批下来了。
这也是因为部队里的住房紧张,不然以领导对李福刚的重视,这房子早就批下来了。
之前一直住在知青院里,办婚礼的时候也只是在知青院里简单的请了两桌,将大队长和一些相处比较好的人请来了,村里其余人没叫。
沈翠翠在这个村子感受到的善意不多,所以她也懒得和那些人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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