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填平后,林墨插上野花,摆好祭品,点燃线香。青烟袅袅升起,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我...我不太会念经。"他尴尬地承认,"但陈老教过我净天地神咒..."
结结巴巴地念完咒语,林墨又撒了糯米,然后沉默了。该说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却命运相连的小女孩灵体,一个被囚禁、实验、杀害的纯净灵魂...
"小雨,"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你生前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痛苦。现在...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去你该去的地方,见你该见的人..."
养魂玉突然变得滚烫,小雨的身影完全浮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她飘到小小的坟茔上方,周身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谢谢哥哥。"她轻声说,声音不再像隔着层纱,"我好开心..."
随着这句话,她的身体开始发光,越来越亮,渐渐变得透明。林墨知道这是灵体解脱的征兆——怨气消散,准备轮回。
然而,就在小雨即将完全消散的瞬间,异变突生!她手腕上的锁链印记突然闪现出刺目的灰光,像真正的锁链一样将她拽回!小女孩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灵体重新变得凝实。
"小雨!"林墨惊呼,"怎么了?"
"我...我走不了..."小雨惊恐地看着手腕,那个印记比之前更加明显了,"有什么东西...拉着我..."
林墨凑近查看,倒吸一口冷气——锁链印记末端延伸出一条极细的灰线,若有若无地指向远方,正是青云山的方向!
"缚魂印还在生效..."他喃喃道,"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还在束缚着你。"
小雨茫然地摇头:"可是...骸骨已经安葬了啊..."
除非...除非束缚她的不是骸骨,而是别的什么。林墨想起父亲笔记中提到的"钥匙"功能,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幽冥教是不是在小雨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她永远无法解脱?
"没关系。"他强作镇定,轻轻抚摸养魂玉,"既然走不了,就先跟着我。总有一天我们会解开这个印记。"
小雨怯生生地飘到他身边,小手拽住他的衣角:"跟着哥哥...可以吗?"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如此孩子气,让林墨心头一软。他想起照片上母亲抱着的小女孩,想起她被囚禁在槐树下的孤独岁月,想起她面对白玫时的勇敢...
"当然可以。"他柔声道,"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阳光洒在一人一灵身上,出奇地和谐。回村的路上,小雨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惊叹。看到蝴蝶,她会追着飘一段;看到野花,她会凑近闻一闻——虽然灵体没有嗅觉;看到小溪,她会试图踩水,然后失望地发现脚直接穿过了水面。
林墨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胸口涌起一种奇特的情感。不再是单纯的同情或责任,而是一种近乎亲情的东西。在这个充满灵异和危险的世界里,他们莫名其妙地成了家人。
回到借宿的农家,苏玲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林墨一个人回来,她挑了挑眉:"仪式不顺利?"
"成功了,但..."林墨指了指身边的小雨,现在苏玲也能清楚看到她了,"缚魂印还在。"
苏玲仔细检查了小雨手腕上的印记,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不是普通的缚魂印...看这些细小的符文,是'永生契',最高级的灵魂契约。除非找到缔约者或毁掉契约物,否则..."
"否则她永远无法轮回?"林墨声音发紧。
苏玲点头:"而且缔约者很可能是..."
"玄阴子。"三人异口同声。
小雨瑟缩了一下,躲到林墨身后。苏玲想摸摸她的头,手却穿过了灵体:"别怕,我们会想办法的。"
傍晚时分,沈青玄风尘仆仆地回来,脸色异常难看。
"山体塌方太严重,根本进不去。"他灌了一大口水,"但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玄阴子昨天离开了青云山,去向不明。"
"那师父呢?"苏玲急切地问。
"没有确切消息,但..."沈青玄压低声音,"有人说看到一道金光往北去了,可能是去了青云观旧址。"
林墨心头一跳:"月全蚀那天..."
"提前布置。"沈青玄点头,"师父可能猜到我们会去那里汇合。"
他们围坐在油灯旁,分享各自的信息。林墨展示了小雨手腕上的印记,沈青玄确认那就是"永生契",幽冥教用来控制高级灵体的禁术。
"好消息是,契约物一定在青云观旧址。"沈青玄指着印记末端若有若无的灰线,"看这指向,就是那里。"
"坏消息呢?"林墨问。
"坏消息是,玄阴子肯定也知道这点。"沈青玄苦笑,"他会在那里等我们自投罗网。"
夜深了,其他人陆续睡去。林墨坐在门廊下,望着满天繁星。小雨飘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台阶上——虽然实际上是悬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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