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眼中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撼光彩!他行医一生,遍阅古籍,与无数医者论道,从未听过如此清晰、透彻、直指生命本源的论述!“州牧真乃神人也!”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此论精妙绝伦,洞彻幽微!非但道尽气血运行之妙,更将老朽心中模糊之感、秘术之基,阐述得如此透彻!有州牧此论为无上基石,老朽心中迷雾尽散,把握陡增三成!”
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分感慨。华佗、蒋毅、苏蕙三人立刻围拢在临时搬来的方案前,就着明亮的灯火进行最后的战前推演。华佗快速写下几味主药及其份量:百年七叶一枝莲、天山雪顶冰魄草、苗疆千年断肠花蕊(微量)、深海蛟珠粉…这些无一不是稀世奇珍,药性霸道猛烈。蒋毅则根据“血液循环”理论,结合张辽此时极度虚弱的状态,提出关键建议:“药力需浓缩至极致,但初始流速务必极缓!先生施针时,可先以金针轻微刺激血流,待其稍活,再徐徐导入药液!同时,为便于观察血流状态与药效反应,孤建议在将军右臂近心端,切开一小口,置入特制中空银管(类似早期静脉切开术雏形),既可辅助缓慢输入药液,更可随时观察流出血液之颜色、粘稠度变化,以此判断毒素消解程度及药力是否适中!此乃‘望血断毒’之法!”
“妙!州牧此法大善!” 华佗击节赞叹,对蒋毅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立刻与苏蕙调整药方配比,并迅速在方案上画出几种特殊金针的形态和需要刺入的穴位深度、角度。墨衡早已奉命将格物院研制的“脉络灌注器”雏形(数根极细的精铜管连接薄银片,末端接驳处理过的洁净动物膀胱药囊)和“银制鹤喙导引管”准备妥当。一切在令人窒息的紧张中,以惊人的效率准备就绪。
净室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喧嚣与担忧隔绝。室内,灯火通明,亮如正午。张辽被安置在中央特制的高榻上,上身赤裸,左肩那狰狞的伤口彻底暴露在无影的灯火下——深可见森白骨茬,创口周围肌肉呈现出妖异的青紫乌黑,深嵌在骨缝中的乌黑箭簇如同恶魔之眼,边缘的皮肉翻卷溃烂,黄绿色的脓液混合着暗红的血水不断渗出,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华佗、苏蕙、华安(作为重要助手)皆已用烈酒净手,戴上蒋毅特制的细麻薄手套。蒋毅则肃立在张辽右臂旁,手中拿着一柄锋利至极的银质小刀和一根打磨得光滑无比的中空银管,目光沉凝。
“开始!” 华佗一声低喝,如同吹响了决战的号角。
第一步,清创!华佗亲自操刀,动作快如闪电,却又精准无比。沸煮过的锋利柳叶刀在张辽左肩创口周围划过,将最后残余的、明显坏死的腐肉彻底削除,露出下方颜色稍好但仍不健康的肌肉组织。暗红近黑的血水涌出,被苏蕙迅速用特制药棉吸走。整个过程中,张辽因剧痛在昏迷中剧烈地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下的软垫。华安紧张地按住张辽的身体,同时密切观察着他的呼吸和脉搏。
第二步,置管!蒋毅眼神锐利,在张辽右臂肘窝上方选定位置,手中银刀稳如磐石地划开一道寸许长的切口。鲜血涌出,他迅速将特制的空心银管插入显露的静脉之中,动作虽非完美,但在蒋毅的理论指导和华佗的示意下,竟一次成功!银管末端连接着一个小小的透明水晶观察皿(格物院赶制)。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皿中,粘稠而滞涩。
第三步,金针渡髓!这是最关键、最凶险的一步!华佗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须发无风自动。他双手如穿花蝴蝶,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数十枚长短不一、形态各异的金针,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璀璨的金色流光,带着轻微的嗡鸣,精准无比地刺入张辽周身大穴!尤其集中在心脉附近的膻中、巨阙,以及左肩肩井、肩髃、天宗、乃至脊柱旁的大杼、风门等深入骨髓关联的秘穴!每一针都蕴含着他精纯的内息和毕生对经络的感悟,针尾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蜂鸣,仿佛在强行唤醒沉睡的生命力,更是在为后续的药力开辟一条条通往骨髓深渊的生命通道!
“药来!” 华佗沉声喝道。苏蕙早已将煎煮浓缩至碧绿色、散发着奇异药香与隐隐霸道气息的药液,注入特制的动物膀胱药囊,连接上“脉络灌注器”的铜管。她纤细的手指稳定地控制着一个精巧的旋钮阀门(墨衡设计),将药液的流速控制在最细微的涓滴状态。
“药力随血,循经入髓!” 华佗一声断喝,如同洪钟大吕!他左手如抚琴般拂过刺在张辽心脉附近的数枚金针,针尾震颤骤然加剧!肉眼几乎可见,张辽胸腔的起伏似乎有力了一瞬,右臂切口水晶皿中的血流速度,微不可察地加快了一丝!
就在这一瞬间!苏蕙眼神一凝,手中阀门极其精微地旋开一丝!一滴浓缩的碧绿药液,顺着精铜管,缓缓滴入连接在银管上的入口,混入了张辽的血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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