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舟抬头，看见妻子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二十年前他们通宵攻克技术难题时她才有的神情。他忽然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创业失败后，你说了什么吗？"
"'要么做颠覆者，要么回家卖红薯'。"安宁也笑了，伸手拉他起来，"走吧，颠覆世界去。"
危机反而激发了无界科技的创造力。开源策略让全球顶尖程序员自发组成查毒大队，很快在量子代码深处发现隐藏的后门。更惊人的是，一位挪威黑客追踪到病毒最早可追溯到三年前——正是斯通被捕前一个月。
"这是复仇，也是掩护。"国安局的王队长在视频会议中分析，"他们在转移我们对其'意识控制'实验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小雨等量子儿童展现出对抗病毒的天然能力。他们的思维波能自动修复被破坏的量子编码，就像免疫细胞对抗病原体。国际媒体开始称他们为"量子免疫者"，这个标签既带来崇拜，也加剧了社会对"人类分化"的恐惧。
这种恐惧在小凡的学校爆发了。当顾寒舟和安宁忙于危机处理时，班主任打来紧急电话——小凡被几个高年级生锁在厕所，他们逼问他"什么时候长出机器眼睛"。
顾寒舟赶到学校时，看见儿子浑身湿透却倔强地不掉眼泪。校方坚持这只是"孩子间的玩笑"，直到顾寒舟调出厕所监控——画面里小凡被按在地上，一个男孩恶狠狠地说："你爸妈制造的病毒害死我姑姑！"
"这不是玩笑，是仇恨犯罪。"顾寒舟的声音让校长脸色发白，"但我不会起诉，只要求一件事：让我儿子和他的量子班同学给全校上一堂科技伦理课。"
当晚，安宁在实验室找到独自调试设备的丈夫。她默默递上一杯热茶，看着全息屏幕上小凡白天被欺负的画面循环播放。
"我在想..."顾寒舟的声音沙哑，"我们是不是太沉迷于改变未来，却忘了保护现在？"
安宁靠在工作台上："记得你求婚时说的吗？'和我一起征服星辰大海，或者一起沉船'。"她握住丈夫颤抖的手，"但你没说，船上还有小凡这样的乘客。"
顾寒舟转身拥抱妻子，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实验室消毒水味。二十年来，他们共同面对过无数危机，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最先进的量子技术无法解决最基本的偏见与恐惧。
转机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那位在发布会上痛斥无界科技的轮椅男孩突然联系媒体，公布了他母亲的完整病历——一位瑞士医生冒险向他透露，他母亲的起搏器曾被远程篡改过参数。
舆论开始反转。与此同时，开源社区发现了更多证据，指向公海上那艘伪装成科研船的量子发射平台。在国际压力下，该船被强制检查，发现了大量与"数字瘟疫"匹配的发射设备。
三个月后，全球量子安全峰会在北京召开。顾寒舟站在重新设计的量子医疗设备前，宣布无界科技已开发出基于生物特征的量子加密技术："每台设备都将使用患者的独特脑电波作为密钥，任何外部干预都会立即触发熔断。"
更令人瞩目的是，安宁发布了"量子免疫网络"计划——培训小雨等量子敏感者成为网络"医生"，实时监测并修复量子系统异常。"这不是替代方案，"她强调，"而是提醒我们：最强大的安全系统，往往源于最本真的人性。"
发布会结束后，夫妻二人站在公司顶楼花园。远处，小凡和小雨正带领同学们玩新游戏——用思维波编织"量子防火墙"，阻挡大人们模拟的病毒攻击。孩子们的笑声在夕阳中格外清脆。
"知道吗？"安宁望着孩子们，"我今早收到瑞士那个男孩的信。他问长大后能不能来无界科技工作，说要研发'永远不能被黑客入侵'的医疗设备。"
顾寒舟微笑："这就是我们开源的真正目的——不是放弃优势，而是培养更多同行者。"他指向远处玩耍的孩子们，"他们才是未来。"
夜幕降临，量子班的孩子们用意念点亮了无数蓝色光点，在夜空中组成DNA双螺旋的形状。这光芒既不刺眼也不柔弱，恰如真正的科技进步——照亮前路而不灼伤人眼，温暖世界而不焚毁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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