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悬壶隐星
晨雾如轻纱般,还未完全散去,将整个青石镇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济世堂”前,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龙。百姓们或蹲或站,脸上带着疲惫与期待,静静等候着沈先生施药救治。
沈星河身着一袭洗得泛白的青衫,显得朴素而沉稳。他手持银针,指尖轻轻蘸取清晨的露珠,随后精准地刺入一位农汉的膝窝。针尾微微颤动,仿佛在与天地间某种神秘力量呼应,游离的星辉顺着银针,悄然渗入农汉萎缩的筋脉之中。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是他以筑基期那微薄的修为,强行引动混沌钟匙内残存的神力,为病患驱散病痛。
“三日之内,千万忌沾水,这包艾草拿回去捣碎,用来外敷。”沈星河一边叮嘱着,一边将药包塞进对方那布满皲裂的手掌。不经意间,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处那淡金色的咒印。奇异的是,那诸天魔纹正缓缓吸收着病患身上的沉疴之气,而后转化为丝丝暖流,小心翼翼地修补着他破碎的道基。
“沈先生真乃华佗再世啊!”老农满是感激,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递向沈星河。沈星河微微一笑,轻轻推回两枚,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墙角,只见一个乞丐蜷缩在那里。敏锐的他,透过星瞳,察觉到乞丐溃烂的脚踝处,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魔煞黑气,这缕黑气在晨雾中显得格外诡异。
铁匠铺·冰魄淬锋
镇西的铁匠铺内,打铁声震耳欲聋,惊得附近的麻雀四处乱飞。凌雪束着粗布头巾,手中的铁锤高高抡起,重重砸向烧得通红的剑胚。每一次锤落,火星四溅,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滑过颈间冰魄情种所在的位置,瞬间便蒸腾成一片薄薄的霜雾。
随着铁锤的起落,冰魄情种仿佛受到某种刺激,搏动如心脏一般,每一次跳动,都将魔劫的记忆努力压回深处。
“凌丫头!玄铁锭又断啦!”王铁匠满脸无奈,指着砧上那裂成两半的黝黑铁块。这已经是本月第七块莫名崩裂的“玄铁”了。
凌雪眉头微皱,指尖轻轻抚过断口,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经络迅速蔓延。她心中一惊,这铁锭的核心竟冻着幽冥冰髓!这幽冥冰髓极为罕见,只产自魔渊万丈冰层之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猛地抬头,恰好瞥见街角闪过一道黑袍人影,那袍角绣着的,正是昆仑剑宗叛徒独有的逆刃徽记。
“今日打烊。”凌雪神色冷峻,迅速闭门落栓。随后,霜月剑的碎片自她怀中飞出,悬在幽冥冰髓上方微微颤动。冰魄情种突然渗出血丝,一个魔音在她识海深处蛊惑着:“吞了它...重归元婴...”
百草堂·戒中魂语
“当归三钱,朱砂半厘...”苏清欢坐在柜台后,一边拨着算盘,一边有条不紊地配着药。药柜的阴影里,却悄悄伸出一朵食人花苞,偷偷舔舐着柜台残留的药渣。自从她玉骨初生,修为仅凝脉巅峰,本命灵植也跟着退化回了贪吃的幼体状态。
“苏大夫!我家牛犊呕黑血,您快救救它吧!”一个牧童焦急地冲了进来,带着哭腔大声哭喊着。苏清欢赶忙上前为牛犊切脉,她的眉头渐渐拧紧——牛胃里沉着几枚刻符的兽牙,这正是万魂控尸术的媒介!
后院煎药时,苏清欢下意识地摩挲着往生戒,轻声说道:“夜姐姐,这镇子似乎不太太平...”话音刚落,戒面突然变得滚烫,夜无欢的虚影缓缓浮现在蒸腾的热气之中。“西南五十里的乱葬岗...有招魂幡的气息...”夜无欢的声音略显虚弱。
然而,还没等她们进一步交流,药炉突然“嘭”地一声炸开,滚烫的药汁如飞溅的子弹,朝着牧童射去!
苏清欢想都没想,本能地转身护住孩子。玉骨尚未长成的后背瞬间被烫得皮开肉绽,剧痛袭来,但她却听到戒内夜无欢轻轻笑道:“舍己救人...倒像我认识的...某人...”
魔踪现·暴雨杀机
子夜时分,惊雷炸响,如天崩地裂一般。沈星河猛地推窗望去,只见乱葬岗方向升起一片片绿莹莹的鬼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与此同时,腕间的混沌钟匙突然变得灼烫无比,一股强大的神识冲击而来,一幅幅可怖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在牧童家的牛棚里,原本生病的牛犊眼球突然翻白,嘴里竟吐出人言:“星髓...在郎中...”
铁匠铺的后院,黑袍人将幽冥冰髓狠狠钉入地下,刹那间,冰层迅速蔓延,所到之处,镇民们瞬间化作一座座冰雕,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百草堂的屋顶,那个绣着逆刃徽的修士正倒持招魂幡,幡尖对准了正在熟睡的苏清欢,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调虎离山!”沈星河心中暗叫不好,手中银针脱手而出,如流星般射向牛棚,而他自己则脚踏星轨,如疾风般朝着百草堂扑去。筑基期那微末的灵力在他体内疯狂燃烧,让他的速度竟比肩金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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