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收敛利齿的瞬间,
>苏清欢指尖捻起三寸金芒。
>“别动哦,”她温软的嗓音裹着瘴气甜香,
>“乱动的话,金针可就不认得心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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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温软的嗓音如同浸了蜜糖的毒刃,在粘稠的瘴气中轻轻拂过。药篓边缘那朵妖异的食人花“小花”在她指尖的轻点下彻底安静下来,肥厚的叶片讨好地卷曲着,仿佛刚才那择人而噬的凶性从未存在。
而随着她话音落下,三根细如牛毫、闪烁着温润金芒的银针,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她纤长的指间。针尖对准的方向,正是沈星河因剧痛和瘴毒侵蚀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膻中穴!金针渡劫,活死人肉白骨,亦可瞬息碎魂夺命!
沈星河瞳孔骤缩!身体因极致的警惕而瞬间绷紧,牵动右臂噬锋骨臂上细微的冰裂白痕,传来钻心的刺痛与麻痹!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那三根看似救命的金针,下一刻就会化为索命的黑芒!璇玑伏在他肩头,暗金色的机关核心发出急促的低鸣,锋锐的尾羽微微抬起,锁定了苏清欢白皙的手腕,却因主人重伤和对方深不可测的气息而不敢妄动。
凌雪(剑魄)悬浮在侧,苍白空洞的瞳孔漠然扫过那三根金针,似乎并未从中感受到直接的威胁,剑芒微闪便再次沉寂。她更像一件冰冷的兵器,只对明确的攻击产生反应。
“这才乖。”苏清欢唇角那抹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加深,清澈的眼底却依旧深潭般平静。她无视了璇玑的威胁和凌雪的非人状态,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沈星河残破的身躯——血肉剥离的右肩连接着那根布满玄奥暗金骨纹、隐隐透出不祥吞噬气息的玉骨臂;肋下深可见骨、被瘴毒染成诡异紫黑色的伤口;因强行吞噬剑魄剑意而震荡不休、几近枯竭的丹田气海;以及眉心处那因诸天咒印侵蚀而浮现的、扭曲跳动的暗红纹路…
她的目光尤其在沈星河右臂的噬锋骨臂和眉心的咒印上停留片刻,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混杂着惊异与贪婪的微光。
“啧啧,伤得真重。葬剑渊的金煞入骨,轮回海的记忆星尘蚀魂,还有…这有趣又危险的‘小东西’。”她微微偏头,像是在欣赏一件破碎却珍贵的艺术品,“能活到现在,你命真硬。”
说话间,她捻着金针的手指微微一动。
咻!咻!咻!
三道金芒如同拥有生命,瞬间脱离她的指尖,划破粘稠的瘴气!并非射向沈星河的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入他右肩与玉骨臂的连接处、肋下紫黑伤口边缘、以及眉心咒印跳动的中心!
针尖入体的刹那,一股温润中带着奇异清凉的生命能量瞬间注入!这股能量如同最灵巧的清道夫,所过之处,侵入经脉的葬剑金煞被暂时安抚、禁锢;伤口处肆虐的瘴毒如同遇到克星,发出“滋滋”的哀鸣,被迅速逼出、化为紫黑色的腥臭雾气逸散;甚至连眉心灵台中诸天咒印的侵蚀躁动,都被这股清凉的能量暂时压制,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那扭曲的暗红纹路瞬间黯淡下去!
剧痛骤减!沈星河闷哼一声,绷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瞬,肺部贪婪地吸入一口带着奇异药香的空气,混沌的意识竟清醒了几分!这苏清欢的医术,当真鬼神莫测!
“暂时封住了。金煞和咒印只是压制,毒倒是解了七分。”苏清欢收回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目光转向状态诡异的凌雪,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至于这位…剑意入骨,魄压神魂,倒是麻烦得很。”
她指尖再次捻起一根金针,这一次,针尖隐隐泛起一丝极其内敛的乌光——**黑针碎魂**的前兆!目标直指凌雪眉心!
“别碰她!”沈星河心头警铃大作,厉声喝道!强行催动刚刚被压制的力量,右臂暗金骨纹瞬间亮起,掌心微型吞噬漩涡若隐若现!璇玑也发出一声尖锐的剑鸣,暗金流火在尾羽上凝聚!
“呵。”苏清欢轻笑一声,指尖那缕乌光瞬间消散,金针恢复温润。“紧张什么?只是看看。”她目光在沈星河紧张护住凌雪的动作和他那本能戒备的噬锋骨臂上流转,眼底深处那抹探究与玩味更浓。
她不再看凌雪,转而弯腰,从湿滑的深紫苔藓上捡起刚才被凌雪剑气斩断的一截墨绿毒藤。断口处还在渗出腥臭的汁液。她伸出指尖,沾了一点毒液,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又用舌尖极其小心地舔了一下。
“唔…七步腐心藤,混了赤环蛇蜕的怨毒,还有…林祖根须分泌的‘痴梦涎’…配方比去年更歹毒了。”她喃喃自语,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看来那老东西又不安分了。”
“林祖?”沈星河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心头一凛。
“永生林真正的主人,或者说…最大的寄生体。”苏清欢随手将那截毒藤丢开,藤蔓落在苔藓上,瞬间被下方蠕动的藤蔓拖入黑暗,消失无踪。她拍了拍手,看向沈星河,“你们运气不错,闯进了它的‘边缘胃囊’,再往里走,就是消化活物的‘酸池’和编织噩梦的‘迷心瘴核’了。跟我走,或者留在这里当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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