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雾散了。人们在十字路口中央发现了王老头。他蜷缩成一团,已经冻僵气绝。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前方。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生生捏碎了,手里却紧紧攥着他那根掉落的梆槌。而在他尸体周围的地面上,围绕着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湿漉漉的脚印!那脚印小巧玲珑,像是女人的绣鞋印,却只有脚尖点地,没有脚跟… 更诡异的是,从那天起,每到子夜时分,城西槐花巷深处和那个十字路口,总会准时响起单调而空洞的“梆…梆…”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女人呜咽,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回荡,直到鸡鸣方歇。
**故事三:《戏班的“封箱镜”》**
跑江湖的“庆喜班”,后台供着一面用红布蒙着的落地铜镜,人称“封箱镜”。规矩森严:**一、非演出化妆,绝不可揭布照镜;二、戏服离身,不可在镜前停留;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每年封箱歇班前,必须由班主亲自用鸡血混合朱砂在镜框上写下“封”字,红布盖严,贴上符箓,直到来年开箱!** 据说镜子里住着历代名角的精魄,也镇着无数戏服沾染的悲欢离合、怨念痴缠。
这一年,庆喜班在省城唱压轴大戏《锁麟囊》,红透半边天。班主得意忘形,封箱那晚喝得酩酊大醉,竟忘了给“封箱镜”写血字、贴符箓!只胡乱把红布一盖,就醉倒不省人事。
后台空空荡荡,只剩下那面蒙着红布的铜镜。夜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红布一角微微掀起。惨白的月光透过缝隙,恰好照在镜面上。
值夜的小学徒栓柱,被尿憋醒,迷迷糊糊走向后台角落的夜壶。路过那面铜镜时,他隐约听到镜子里传来极其细微的、咿咿呀呀的唱腔,唱的正是《锁麟囊》里薛湘灵悲悲切切的段子。唱腔幽怨婉转,勾人心魄。
栓柱好奇,又仗着几分年少胆大,竟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掀开了蒙镜的红布!
月光如水,洒满镜面。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后台的杂物,而是一座灯火通明、雕梁画栋的华丽戏台!台上,一个身着华美嫁衣、凤冠霞帔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水袖轻扬,身段婀娜,唱得如泣如诉。那身嫁衣,红得刺眼,正是班子里压箱底的宝贝——薛湘灵的行头!
栓柱看得痴了。就在这时,镜中的“薛湘灵”猛地一个旋身!水袖甩开,露出一张脸——那根本不是旦角的脸!而是一张涂抹着厚厚白粉、两腮血红、嘴唇乌黑,眼角却挂着两行血泪的鬼脸!一双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透过镜面,直勾勾地“盯”住了栓柱!
“啊!”栓柱吓得魂飞魄散,想跑,双脚却像生了根!
镜中的“薛湘灵”咧开乌黑的嘴,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声,猛地将水袖向镜外一甩!那鲜红如血的水袖,竟如同活物般,穿透了镜面,闪电般缠住了栓柱的脖子!冰冷滑腻,带着浓烈的脂粉和血腥气!
栓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拖向镜面!他拼命挣扎,指甲在光滑的镜面上抓出刺耳的声响。镜中的鬼脸越来越近,笑容越发狰狞。就在他的脸即将贴上冰冷镜面的刹那,那鬼脸猛地张开黑洞洞的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
第二天,班主酒醒,发现后台一片狼藉。那面“封箱镜”的红布掉落在地,镜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抓痕。镜框下方,散落着栓柱的一只鞋和几缕被扯断的头发。而镜子里,依旧清晰地映着后台的景象,只是镜中角落那件挂着的、属于薛湘灵的华美红嫁衣,此刻竟诡异地穿在了一个模糊的人形模特身上!那“模特”的姿势僵硬扭曲,脖颈处,赫然缠绕着一条鲜红如血的水袖!
庆喜班连夜逃离了省城,再不敢回来。那面邪门的“封箱镜”被遗弃在空荡荡的后台。后来有胆大的戏迷溜进去,发现镜面上栓柱的抓痕依旧清晰,镜框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用暗红色液体写成的、歪歪扭扭的小字:“好戏…才开场…” 而镜中那件红嫁衣,似乎永远鲜亮如新,水袖微微飘动,仿佛随时准备再次甩出镜外… 据说夜深人静时,空寂的后台总会响起幽怨的《锁麟囊》唱段,还有如同指甲刮过镜面的“吱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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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缠绕着古老行当的阴私秘咒与无法挽回的破禁之殇,希望能在你心头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寒霜。记住,有些规矩是无数血泪凝成的界碑,越界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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