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轮到你了
>警察走后,尸体在法医搬运时莫名消失。
>法医检查后惊恐低语:“死亡时间不对……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我逃到楼下,发现警车和警察都不见了。
>整栋楼死寂无声,所有门窗紧闭。
>只有我房间的电脑屏幕亮着幽蓝的光。
>屏幕上血字变成:“躲?你能躲到哪里?”
>血字下方,一张干瘪的脸正缓缓浮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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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后,那具干瘪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沉重的黑色塑胶尸袋里,拉链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嘶啦”声,隔绝了那张凝固着极致痛苦的脸。两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抬着担架,脚步沉重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腐朽的骨头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担架上,尸袋的轮廓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起伏,像一只巨大的、不祥的蛹。
我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流尽了,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虚脱。中年警察临走前那最后一眼,像淬了冰的针,深深扎进我的意识里。那不是普通的审视,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怜悯?不,比怜悯更冷。他嘴唇似乎无声地动了动,但我混乱的脑子里什么也捕捉不到。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点声响和光线,只留下满屋浓得化不开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死亡腐败的恶臭,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断续的喘息,还有太阳穴血管突突狂跳的声音,擂鼓般敲打着我的耳膜。那行猩红的字——“这次,轮到你了”——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烤着我的神经。压住?轮到?那个小偷……他压住了什么?我又会轮到什么?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窒息感。
不行!不能待在这里!这个念头如同垂死挣扎的火星,猛地蹿起。离开!必须立刻离开这栋该死的楼!离开这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房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瘫软的四肢,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和手肘蹭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火辣辣地疼,但这疼痛反而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我踉跄着扑到门边,手指哆嗦得几乎握不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门外,楼道里那盏永远坏着的感应灯,此刻竟幽幽地亮着。惨白的光线像垂死者的目光,无力地洒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墙壁上。光线勉强照亮了楼梯口,也照亮了……那本该抬着尸袋下去的人。
他们还在楼梯转角处。
但停住了。
两个穿着臃肿防护服的身影,像两尊被突然冻结的石像,僵硬地停在通往下一层的楼梯拐角。担架斜斜地搁在水泥台阶上,沉重的黑色塑胶尸袋软塌塌地垂落下来,一端几乎拖到地上。
一种极其不祥的死寂笼罩着他们。没有交谈,没有移动,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感觉不到。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加速,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走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身影——是那个负责抬脚的法医——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僵硬,抬起了头。防护面罩的透明眼罩下,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瞳孔因极致的惊恐而缩成了两个针尖大小的黑点。他的视线没有聚焦在担架上,也没有看向同伴,而是直直地穿透了楼梯间的昏暗,凝固在空气中的某一点,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骇然。
他的嘴唇在面罩下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如同垂死的蚊蚋,却像冰锥一样,精准地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钻进我的耳朵里:
“不……不对……时间……死亡时间……”
他猛地停顿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像……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吸干了”三个字,带着一种粘稠的、毛骨悚然的颤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的脊椎。
“吸干了?!”
另一个抬头的法医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猛地低头,目光死死盯住担架上那个沉重的黑色塑胶袋。袋子依旧软塌塌地垂着,刚才那具干瘪尸体压出的沉重轮廓……
消失了!
袋子空瘪下去,如同一个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皮囊,软绵绵地搭在担架上,只剩下边缘处一点可疑的、深色的污渍。
“空的?!怎么可能!”他失声尖叫,声音在狭窄的楼梯井里激起空洞而诡异的回响。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握着担架的手,防护服包裹的身体剧烈地向后一仰,踉跄着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的同伴,那个首先发现异常的法医,也触电般松开了手,两人惊恐地瞪着那空瘪的尸袋,如同看见了最恐怖的噩梦具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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