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城的天刚泛起鱼肚白,丹台广场的青石板上已落满了人。卖糖葫芦的小贩举着红果串儿挤在角落,说书先生的惊堂木敲得噼啪响:“诸位看好了!今日这丹会,怕是要掀翻半边天——”
叶凡站在广场入口处,玄色锦袍被晨风吹得翻卷。他望着前方那座用青铜铸就的丹台,台上十二座丹炉一字排开,炉身刻着的“丹道同源”四个篆字还凝着霜。
秦挽霜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最右侧第三座丹炉旁,玄丹宗的孙掌柜正踮脚跟裁判说着什么,玄色道袍上的金丝云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阿叶,看。”楚红妆的声音裹着甜腻的蛊香,她歪头用银簪挑起一缕发,发间伏着的金斑蛊虫突然振翅,“那老匹夫让徒弟在咱们丹炉下埋了‘蚀骨粉’,说是要熔了炉底。”
她指尖在腰间小葫芦上一弹,三只墨绿蛊虫“唰”地钻进砖缝,不多时又爬回来,触须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粉红粉末。
苏倾雪的团扇“啪”地展开,扇面绣着的寒梅在风里颤了颤。
她踩着绣鞋上前两步,袖中滑出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看似随意地别在丹炉左侧的石柱上:“蚀骨粉遇热会挥发,我用冰魄草汁浸过的针,够他的毒雾冻成冰渣。”她侧过脸时,耳坠上的珍珠晃了晃,扫过叶凡的下颌,“若不够——”尾音轻得像叹息,“我还有十三种毒,够他尝个够。”
林昭月的剑突然嗡鸣一声。她抱剑站在叶凡身侧,白衣被剑气绷得笔直,剑尖斜指丹台上方:“有人在布困灵阵。”
话音未落,她屈指一弹,一道青色剑影破空而起,在半空划出个“破”字。原本笼罩丹台的淡黑雾霭瞬间裂开,露出湛蓝的天空,“太初剑意”的威压让围观人群不自觉退后半步,“我替阿叶守着灵气,谁也别想抢。”
秦挽霜的手指在腰间虎符上摩挲两下,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名玄甲卫从街角转出,甲胄上的鳞纹泛着冷光,恰好将丹台围成半圆。她朝为首的卫队长点了点头,转头对叶凡笑:“孙半仙的人若敢闹,玄甲卫的刀,比他的丹火快。”
叶凡望着四人,内天地里的小湖又翻起了浪。寒梅的冷香、剑冢的清冽、蛊池的鲜活、军阵的厚重在湖面上交织,连湖底沉睡着的九霄环佩都泛起微光。
他伸手握住腰间的玉佩——那是叶家祖传的炼丹印,前世陨落时碎成两半,重生后竟在族祠的梁上寻到了另一半——触感温凉,像在提醒他:这一世,该他掌火了。
“丹会——开始!”裁判的铜锣声震得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叶凡深吸一口气,天人合一的天赋瞬间运转,五感变得异常清晰:东边第三排看台上,有个穿灰布衫的人正攥着袋药粉;孙掌柜的丹炉里,赤焰草的焦糊味混着他急促的心跳声;更远处,苏倾雪埋下的银针正渗出丝丝寒气,将蚀骨粉冻成晶砂。
他掀开随身带的檀木匣,九叶灵芝的药香顿时漫开。
指尖拂过匣中十二味药材,内天地里的天道之力自动推演——冰魄草该取第三片叶子,中和灵芝燥性;赤焰草只需半株,用楚红妆的蛊虫控火刚好;最后一味紫心莲,得用林昭月的剑意劈开莲心,才能析出最纯的灵液。
丹火腾起的刹那,叶凡的瞳孔泛起金光。内天地的小湖突然扩张三寸,湖中心的九霄环佩嗡鸣着射出一道光,将丹炉包裹其中。
他能清晰看见药材在火中分解的每一步:灵芝的红丝被冰魄草的蓝雾缠住,赤焰草的火星被蛊虫吞了又吐,紫心莲的白液在剑意里凝成细链,将所有药力串成了一颗流转着七色光的丹核。
“不好!”变故来得突然。那个穿灰布衫的人突然跃起,手中药粉劈头盖脸朝叶凡丹炉撒来。与此同时,孙掌柜的丹炉“轰”地炸开,炉灰裹着火星朝这边扑来——竟是要借混乱毁掉叶凡的丹药!
“阿叶!”楚红妆的蛊虫同时尖叫,金斑蛊“唰”地冲上前,张开嘴将药粉全部吞了下去。
苏倾雪的团扇猛地合上,扇骨上的寒梅针“咻咻”射出,精准钉住那灰衣人的手腕。林昭月的剑已出鞘三寸,剑气形成的屏障“嘭”地撑开,将孙掌柜的炉灰挡在三尺外。秦挽霜的声音冷得像刀:“玄甲卫,拿下!”
玄甲卫的刀光瞬间笼罩灰衣人,却见叶凡抬手轻轻一阻。他的神识探入九霄环佩,内天地里的小湖突然卷起漩涡,一道无形的空间壁障“唰”地落下——正是九霄环佩的“方寸天地”!
孙掌柜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被困在一片白雾里,无论怎么跑都撞在看不见的墙上。
“继续。”叶凡的声音沉稳如钟。他收回目光,丹炉里的丹核正剧烈震动,表面开始浮现细密的丹纹——那是上品丹药才有的纹路!
围观的丹师们倒吸一口凉气:寻常丹师能炼出中品已是天才,这少年竟要冲击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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