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的天暗的更早一些,何锵与江禹哲马不停蹄赶到乌蒙山的时候天已经阴沉了下来,再加上山里的寒流,让两人不由自主的发颤。
昨天刚刚来过的乌蒙观门口,还是那破旧不堪的样子,只是少了一脸怒气拦门的小道士。
“砰砰砰——”
何锵上前摇动着门上生锈的铁环,不断扣响着沉重的木门,铁环与木板撞击的声音在空阔的大山里格外刺耳。
“来了来了。”
不耐烦的声音从乌蒙观里传了出来,接着木门吱呦一下打开,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正是昨天拦着自己跟周游的那个小道士。
“怎么又是你。”
看着何锵熟悉的脸庞,小道士一阵不耐烦:“你们昨天不是刚来过,师傅不是说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
何锵的话还未说完,小道士就带着怒气的打断道:“乌蒙观已经不对外开放了,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小道士就想用力地合上木门。
“真是没礼貌的小孩。”
江禹哲把何锵往后一拽,大步上前,朝着那木门就是一脚。
“砰——”
巨大的惯力将小道士震了出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你,你是谁……”
小道士也算会些功夫,没想到江禹哲的力气会这么大,只是一脚,还是隔着木门,就将自己一脚震了出去,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无涯那个老道士呢,赶紧让他滚出来。”
“师父……师父出去了,得明天才能回来。”小道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是畏惧江禹哲,整个人都恭敬了不少,“要不来两位警官先去厢房休息一晚,等明早师父回来。”
江禹哲看向何锵,询问他的意思。
何锵点点头,心里想道:“乌蒙山本就偏远,一来一回也得浪费不少时间,还不如先留在这里,说不定这个道观里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位警官,你怎么称呼呀?”
小道士边引着两人往厢房走去,边凑到了江禹哲身边问道,似乎江禹哲这一踹还将小道士给折服了。
江禹哲瞥了小道士一眼:“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刚刚自己也是一时着急。”
这样想着,江禹哲态度也就柔软了一些。
“我姓江,你叫什么?”
小道士连忙回答道:“我本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了,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这个道观里,师父说我这一辈是“寂”字辈,给我起名叫寂空。”
看着小道士跟江禹哲交谈的样子,何锵心里想道:“人跟人还真是个缘分,小道士对自己跟周游是实打实的不待见,对江禹哲倒是健谈得很。”
“你们就住这间房吧。”
小道士推开了一扇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自从不对外开放之后,道观就衰败得很,能住人的屋子实在是少之又少,你们将就将就。”
“谢谢寂空师傅了。”
“没,没事。”大概是因为江禹哲的原因,寂空对何锵的态度都连带着好了许多,“那你们先休息。”
“这小孩,也是身世坎坷。”
江禹哲感慨道:“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在外边读书、学习,他却被困在了这四方道观。”
寂空刚走出几步,转身又跑回了两人的面前,稚嫩的脸上眉头皱到了一起,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你们晚上不要乱跑,这乌蒙山不是风景区的山,野山会有野兽出没。”
一股脑说完,小道士转身跑去,只留下两脸疑惑的何锵与江禹哲。
躺在厢房里的木板床上,硬邦邦的褥子硌的何锵的腰疼,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天劳累的原因,何锵还是眼皮直打哆嗦。
“你不困吗?”看着在另一侧盘着腿聚精会神坐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江禹哲,何锵睡眼朦胧的问道。
江禹哲看了眼快睁不开眼,还强打着精神的何锵,开口说道:“何哥你先睡吧,我现在还不困,一会就睡。”
“好……”
何锵应了声,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刚一躺下挨着枕头就困意袭来的异常,就昏睡了过去。
“肖回,不要怕,下一个,就到你了……”
“啊——”
何锵猛地惊醒,发现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连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梦里又是那天晚上的景象,满身是血的父亲,嘴里嚼着碎肉,带着诡异的微笑,举着已经卷刃的砍刀朝自己走来的样子。
“阿哲?”
何锵看了看枕头边上的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但房间却空无一人,江禹哲也不知去向。
心头一惊,何锵连忙拨去了江禹哲的电话,但手机铃声却在厢房内突兀的响了起来,将何锵吓了一跳。
“阿哲别是出什么事情了。”想着小道士离开时支支吾吾的提醒,何锵连忙起身,从包里翻出了手电筒没有犹豫的朝外走去。
凌晨的风吹得人心慌,裹着外套走在偌大的道观,何锵心里莫名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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