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厨房的暖光像薄纱般晕开在黑暗中。灶台的火苗舔着锅底,丰苍胤系着围裙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煎蛋的滋滋声成了夜晚最温柔的告白。翻炒的剪影投在墙上,连油烟都裹着宠溺——那是睡梦中的她永远看不见的浪漫。
贺兰纪香赤足踩过冰凉的地板,看到他的背影在灶台前微微俯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锅铲与铁锅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她从楼梯阴影中走近,双臂如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腰身,将脸颊贴上丰苍胤因专注而紧绷的脊背,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偷到鱼干的猫,嗅到油烟中混着他衣领上淡淡的松木香。
丰苍胤动作一顿,掌心覆上她交叠的手背,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皮肤,喉结滚动着轻笑:“吵醒你了?”
贺兰纪香闭眼轻笑,指尖在他腰间收紧,仿佛要将这份温柔刻进骨髓。把鼻尖埋进他肩胛骨凹陷处,闷声说:“香得我睡不着……”
丰苍胤手中汤勺悬在半空,肩背肌肉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侧头时下颌擦过她的发顶:“怎么不穿鞋?”声音沙哑却带笑。
“老公在,不冷。”她像一只梦游的猫钻进他臂弯与料理台的缝隙,手指攀上他握勺的手背。
丰苍胤赶紧把她抱到餐桌椅上坐下,转身上楼去提来拖鞋。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脚腕,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在她脚背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指尖划过脚背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啊!”惊得贺兰纪香脚趾蜷缩,而她只看到丰苍胤恭敬低垂的脖颈。
贺兰纪香的呼吸骤然一滞,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脚背因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微微颤抖。脸颊瞬间染上绯红,睫毛低垂着投下细碎阴影,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与悸动。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是抗议又似羞赧,只觉那吻像烙铁般烫进骨髓,最终化作一句几不可闻的嗔怪:“……别这样。”
“下次再光脚出来,我会直接把你抱回去……!”丰苍胤眉头骤然拧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压得低沉。
她借着他手臂的力道突然踮脚,鼻尖蹭过他绷紧的下颌线:“数到三还没笑的话,我就…… !”
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悬空,他打横抱起她时,她笑着把冻红的脚趾藏进他睡衣下摆,胸腔里突然传来一声闷闷的震动。
“等一下!”蒸汽氤氲中,他转身洗手,然后将她搂进围裙褶皱里,沾着肉桂粉的指尖捏起一块刚烤好的苹果派:“尝尝?你说过梦里会饿。”
“老公,好甜!”午夜厨房成了秘密剧场,她指尖沿他脊椎轻划而上,直到他转身将她抵在冰箱前,糖醋汁的甜酸味在两人呼吸间发酵。
饥饿感突然袭来。贺兰纪香听见自己肚子里传出夸张的肠鸣,像有只小兽在咆哮,而丰苍胤胸腔传来的闷笑让她耳根发烫。她羞得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膀,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角。
“饿惨了吧?”丰苍胤把她放回餐椅上,转身进了厨房,将煎蛋轻扣进碗里,抬到她面前,笑着说:“乖,先吃点垫垫肚子。”
丰苍胤将面碗递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贺兰纪香的手背,低声问:“烫不烫?”
贺兰纪香摇了摇头,吹散热气,抬头撞见他困倦却含笑的眼睛,突然觉得这碗面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灯光洒在灶台上,丰苍胤揉面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道工序都是对她无声的宠爱。
贺兰纪香偷拍他系着围裙的背影,配文“戒不掉幸福,就像戒不掉他给的宵夜”。
砂锅里咕嘟冒泡的粥映着燃气灶的蓝焰,他吹凉勺子的动作小心翼翼,贺兰纪香突然发现——原来《风味人间》里说的“风味常存”,就是爱人半夜为你煮的那碗朴素温暖。
焦糖色的煎蛋边缘微微卷起,贺兰纪香咬下时酥脆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油星溅到睡衣领口也浑然不觉。
她蜷在餐椅里,像猫一样咬着煎蛋边缘的焦痕,突然抬头:“老公,你怎么知道我会饿?”
丰苍胤笑着看她舔掉指尖的煎蛋碎,喉结动了动:“因为你的胃叫得比闹钟还响。”
一碗简单的鸡蛋面冒着热气,金黄的蛋花浮在清汤上,几片青菜翠嫩欲滴。排骨汤的香气混合着玉米的甜味弥漫开来,汤匙轻搅时银耳羹拉出绵长的丝。
丰苍胤倚在厨房门框上,睡衣松垮地穿着,目光落在她腮帮鼓动的节奏上。碗底残留的葱花被她用筷子仔细拨到一起,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面条碗边缘还沾着半凝固的蛋花,贺兰纪香伸出舌尖轻轻舔掉,突然意识到被注视后耳尖发红,故意把吸溜面条的声音放得更响。
贺兰纪香拿着勺子轻敲碗边,“这么晚还折腾!”热气模糊了双眼,“但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丰苍胤低笑:“你胃里那点动静,隔着两扇门都听得见。”
凌晨微黄的灯光下,贺兰纪香捧着碗的手指微微蜷缩,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低垂的睫毛。她小口啜着汤匙,汤汁在唇边短暂停留,像偷到糖果的孩子般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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