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吊灯投下孤零零的光晕，虞妘兮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沙发上的褶皱像极了她此刻凌乱的心绪。
她盯着楼梯口消失的最后一抹衣角，突然觉得空调温度太低，环抱双臂时发现连自己的影子都瑟缩成了一团。楼上隐约传来关门声，像一道无形的界限将她隔绝在外。
虞妘兮盯着玄关处并排摆放的皮鞋——傅霄霆的皮鞋压着井柒的高跟鞋鞋尖，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宣告。她突然想起自己掉落在门口的鲜花，此刻大概正歪倒在角落，像被遗忘的标点符号。
茶几上两杯未喝完的茶，虞妘兮盯着杯中晃动的倒影，突然觉得这宽敞的客厅变得逼仄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把手链攥得更紧了些。
她突然站起又坐下，打翻的茶杯在茶几上滚出半圈，水渍像一道裂痕横在玻璃表面。
虞妘兮缓缓滑坐进沙发，把脸埋进掌心——此刻再没人需要她的“体贴”，刚才的热闹仿佛一场幻觉。
电视里午夜节目的笑声突兀地回荡在空荡的客厅，与虞妘兮均匀的呼吸声形成荒诞的合奏。
电视屏幕早已自动休眠，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安睡的面容上勾勒出银色的轮廓，整栋房子只剩下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虞妘兮独自沉睡，抱枕半垂落地，像被遗忘的配角。
茶几上的半杯水凝结了水珠，虞妘兮的发丝散乱遮住半边脸，无人为她披上滑落的毛毯。楼上隐约传来情侣的低声笑语，更衬得客厅里虞妘兮的睡姿像被遗忘的风景。
午夜秋风裹着寒意渗入窗缝，床榻间仅剩彼此体温交织的暖意，远处传来枯叶摩挲石阶的细响。
贺兰纪香蜷在丰苍胤臂弯里，腹部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鸣响，惊醒了浅眠的他。丰苍胤带着睡意将掌心覆上她微凉的胃部，指尖在睡衣下划出安抚的弧线。
“咕——”
"嗯？”他鼻音浓重地蹭她发顶。
“秋虫在叫……”她耳尖发烫地狡辩。
他低笑震得胸腔微颤：“是饿虫。”突然翻身压住她，“先吃你，还是吃夜宵？”
贺兰纪香眉头紧蹙成“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被单，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呻吟：“好饿……”
丰苍胤沙哑调笑：“偷吃我梦里的小笼包了？”
她报复性咬他锁骨，齿尖蹭过突起的骨骼：“都怪你非要……”
“非要什么？”他故意叼住她耳垂追问，舌尖卷走她后续的嗔怪。
丰苍胤无意识收紧环住她的手臂，胃部轻鸣透过相贴的腹部传递，贺兰纪香翻身埋入他颈窝咕哝：“饿得睡不着……”
贺兰纪香胃部轻微咕鸣声打破寂静，睫毛颤动睁开眼，发现丰苍胤正用指腹摩挲她锁骨，声音沙哑：“我也听到了。”
丰苍胤翻身压住被角，指尖划过她腰间软肉：“厨房有桂花糕”，却低头咬住她耳垂含糊道：“先吃这个。”窗外霜叶簌簌，像应和着交缠的呼吸。
交缠的四肢让被窝暖得发烫，她迷糊间听见丰苍胤肚子“咕——”地长鸣。两人怔了半秒，突然笑作一团。
“看来我们的胃比闹钟还响”，他吻着她笑颤的肩头，手指却流连在她腰际不肯撤离。
贺兰纪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老公，我饿了。”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丰苍胤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床，眼中满是关切和温柔。在她眉间映下一吻，轻声回答：“我马上去做，你等着。”
黑暗中传来窸窣穿衣声，他回头望了眼蜷成虾米的她，加快脚步时撞到了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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