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长老面色涨红,眼中怒火翻涌,似要喷出两簇赤焰,胸膛起伏不定,气息紊乱,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顾明宏不会踏入刑堂受罚,不过是自己提前与刑堂长老打过招呼,稍作宽纵,待日后寻个合适时机,再补上一份厚礼,以安抚这位真传弟子的情绪。
这等手段,于宗门之中虽非光明正大,却也属寻常权衡之道。
他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可让他没想到的,反而是顾明宏竟会在此刻,在这千载难逢的宗门庆典上,公然对一位贵客出手?
今日可是璇玑道宗五百年空前盛况的宗门庆典啊!
九州内外,群贤毕至,宾客如云。
贵宾席位上,座无虚席,来者皆是各方势力之首脑、长老、宗师强者,或为盟友,或为潜在敌手,更有不少实力远在璇玑道宗之上的大宗大派代表。
此等场合,最忌讳不过便是内乱外扬、丑事曝光。
而顾明宏此举,无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了璇玑道宗的体面,令其颜面尽失!
“你这无知竖子,还不束手就擒!”
玄真长老怒声喝斥,声音如雷,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颤动。
他本不愿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出手惩治自家真传弟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更何况此刻满堂宾朋,一言一行皆被注视。
然而,还未等他多言,一道擎天巨掌已然从天而降,裹挟着滔天威压,如山岳倾覆般轰然落下!
那手掌通体泛着金光,掌纹如龙蛇游走,蕴含着恐怖的波动。
正欲冷笑开口的顾明宏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彻底封住了所有动作。
巨掌如铁牢般将他牢牢擒住,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入体内,仿佛有千钧重力压在其四肢百骸上。
顷刻之间,顾明宏脸色骤变,瞳孔剧烈收缩,口中发出低沉的闷哼。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塌陷,只为了将他一人镇压!
“玄真长老,宗内有如此忤逆之辈,直接镇压即可。”
玉玄子声音平淡,站在半空中,静静看着那顾明宏,“至于具体事情如何,等此事过后再说不迟。”
他的目光在玄真长老身后的江河身上停留了一瞬。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宗门大典顺利进行。
至于其他的,都可以暂且放下。
他手中一甩,那顾明宏的身影猛然消失在了半空中。
玄真长老面色一愕,连忙拱手道:“谨遵掌教之命!”
玉玄子微微颔首,环顾四周,声如春风细雨般,传入了贵宾席位上的每一个人耳边:“诸位,庆典继续吧。”
一众宾客起身,拱手行礼。
这位掌教都亲自出面了,这份面子,他们自然是要给的。
……
后面虽然仍有弟子比武、长老演法等精彩较量,可至少贵宾席位上的这群宾客心思却已经不在面前的精彩战斗中了。
他们更多的还是放在了之前的那场战斗之中。
那场由璇玑道宗真传弟子出手袭击一位贵宾席位上年轻俊美少年的战斗上。
真传弟子是谁,他们知道。
那位年轻少年是谁,他们相互私下询问一下,也能知晓。
但这位真传弟子为何会如此失了智般的朝着那年轻少年发起袭击?
这反而是他们最为好奇的事情了。
以至于后面明明有各种庆典幸事,但他们心中却始终都是痒痒的。
贵宾席位上,低声细语不断。
“那位少年……”
“看其相貌,似乎是那位莅临青州,久住许久的十八皇子身旁伴读太监,好像是叫……”
“江河!”
“这位江公公好像此前并未来过璇玑道宗吧,何以与那顾明宏结下如此深仇大怨?”
有人好奇询问。
深仇大怨?
自然是如此,不然顾明宏何以直接在今日如此隆重的场地中,如同自取灭亡般的发动猛攻?
还是说那顾明宏有什么足以保护自身的依仗不成?
“况且二人年岁,也几乎差了一辈,顾明宏以大欺小……”
众人议论纷纷间,不时将目光投向贵宾席前排。
那里,玄真长老正襟危坐,面色阴沉如水。
而在他身侧,那位名叫江河的少年正与一位清秀男子低声交谈。
江河此刻可没有坐在他原先的位置。
遭受如此袭击,江河也是直接坐到了玄真长老身旁,当然,颇为巧合的,就在于他左侧是玄真长老,右侧便是他那位二哥。
“呵呵,江老弟,难得见面啊!”
王不岁使了个眼色,示意江河配合他。
江河心领神会,苦笑道:“王老哥,时隔数月,又见面了。”
“听说江老弟跟随十八皇子在青州享福,本监想着此番来,还能不能见到皇子殿下与你……”
王不岁故意提高了几分声调,眼角余光瞥见几位长老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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