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的紫微星力在天诛卫的围攻下溃散如沙,惊蛰剑断成三截。
当他被七道锁神钉贯穿琵琶骨按跪在地时,却看见朝露被金莲傀儡掐着脖子提起——
那双流泪的青碧色瞳孔里,倒映着他从未见过的、属于神女的真正威压:"以吾泪为引,唤尔真名...紫垣星君,你还要装到何时?"
滚落的青鸾泪滴在云谏眉心,灼出一个贯穿千年的血色星痕。
咔嚓——!
惊蛰剑第三次折断的声音清脆得刺耳。剑身的紫芒如同垂死的萤火,在断口处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最终不甘地熄灭。云谏单膝跪在焦黑的草地上,右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残剑滴落,在龟裂的土地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暗红色圆点。
他抬起头,嘴角的血沫在风中飘散。视野被血色天幕染得一片暗红,周围是七名身着银甲、面覆无相面具的天诛卫,他们手中缠绕着法则锁链的降魔杵正散发着刺目的白光,如同七轮小型的太阳,将他牢牢封锁在中央。
更远处,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兵方阵。银色的战甲反射着血色的天光,如同一片移动的金属海洋,肃杀之气凝结成实质的威压,让方圆十里的草木尽数枯萎!
"叛徒云谏,还不伏诛?!"为首的天诛卫统领厉喝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他手中的降魔杵猛地一振,一道炽白的神罚之雷瞬间劈落!
"轰——!"
云谏勉强抬起残剑格挡,紫微星力在体表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护罩。雷霆炸裂的瞬间,护罩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粉碎!余波狠狠轰在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早已枯死的古树上。树干应声而断,木屑纷飞中,云谏喷出一大口鲜血,胸前的衣袍被灼出一个焦黑的大洞,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
"咳咳..."他艰难地支起身子,眼前一阵阵发黑。体内的紫微星力早已枯竭,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般剧痛。更可怕的是,识海中那颗代表着紫微星君本源的命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命牌炸碎的反噬,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生命本源!
"拿下!锁神钉伺候!"天诛卫统领冷酷地下令。
七名天诛卫同时出手!七道缠绕着法则符文的锁链如同活物般从降魔杵中激射而出,瞬间缠绕上云谏的四肢、脖颈和腰腹!锁链上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勒进皮肉,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云谏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一丝痛呼逸出。
"噗!噗!噗!"
七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七根三寸长、通体漆黑、表面铭刻着"镇魂"古篆的锁神钉,从不同角度狠狠钉入云谏的身体!两根贯穿琵琶骨,两根钉入膝盖,一根刺进丹田,最后两根分别从后心与天灵盖打入!
"呃啊——!!!"
这一次,云谏再也无法抑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锁神钉入体的瞬间,仿佛有七条毒蛇钻入经脉,疯狂啃噬着他的灵力和神魂!最可怕的是天灵盖那根,直接刺入识海,钉在那颗本就摇摇欲坠的紫微命星上!命星剧烈震颤,表面瞬间爬满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碎!
"嗬...嗬..."云谏的呼吸变得破碎而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鲜血从七窍中涌出,在惨白的脸上画出狰狞的血痕。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却因为锁链的束缚而无法倒下,只能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跪伏在地,如同被钉在无形十字架上的罪人。
"奉天道令,叛仙云谏,押赴斩仙台,受万雷殛身之刑!"天诛卫统领冰冷地宣判,声音通过扩音法阵,响彻整个战场。
云谏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无数天兵举起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那欢呼声中蕴含的憎恶与快意,如同无形的利刃,一刀刀凌迟着他残存的自尊。
结束了么...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试图在人群中寻找那一抹青碧色的身影。朝露...绯烟...你们逃出去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
"轰——!!!"
一道暗金色的光柱突然从天而降,狠狠砸在距离云谏不足百丈的空地上!光柱中蕴含的恐怖威压让所有天兵瞬间噤若寒蝉,就连天诛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光柱消散后,三个身影清晰地显现出来。
一个是笼罩在暗金光芒中、右眼绽放着金莲纹路的"燕昭";一个是浑身浴血、九尾无力垂落的绯烟;而被"燕昭"掐着脖子提在半空的,正是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朝露!
"朝...露..."云谏破碎的喉咙里挤出两个气音,瞳孔剧烈收缩。他想挣扎,想冲过去,但锁神钉彻底禁锢了他的一切行动能力,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意外收获。燕昭"——或者说被金莲意志操控的傀儡——冰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本想捉拿九尾妖女,却逮到了更重要的猎物。"他掐着朝露脖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朝露痛苦地蹙起眉头,却没有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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