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队伍开始缓慢移动。
沉重的镣铐声此起彼伏,像一首悲凉的进行曲。
光王府众人走在队伍中间,平板车的车轮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傅怀璟静静地躺在车上,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其他流放犯人三三两两地走着,面容憔悴。
他们中有些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有些是犯了大罪的官员家眷,此刻都拖着沉重的脚步,眼中满是绝望。当看到光王府不仅有平板车,还有充足的物资时,不少人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火花。
"呸,装什么清高..."一个瘦得颧骨突出的中年男子小声嘀咕,他曾经是个六品小官,因贪污被流放。他的妻子扯了扯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把甩开。
渐渐地,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凭什么他们就有车坐?"
"听说光王通敌卖国,活该..."
"装模作样的,指不定半路就..."
这些话语如同毒蛇般钻入傅家众人的耳朵。
老王妃的背脊挺得笔直,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念珠,指节都泛白了。她低声对身边的傅怀远道:"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一路还长..."
傅怀远年轻气盛,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正要转身理论,却被老王妃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叶如意走在队伍最后,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她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些嚼舌根的人。作为末世特工,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
"...听说光王妃是个母老虎,把光王都克得..."
这句话还没说完,叶如意已经如鬼魅般闪到说话者面前。那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正说得兴起,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下一秒,天旋地转。
叶如意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掐住他的喉咙,单手就将这个足有二百斤的壮汉提离地面。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手臂一沉,将男人狠狠掼向地面。
"轰!"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坚硬的土地竟然被砸出一个浅坑,蛛网般的裂纹向四周蔓延。那壮汉像条死鱼般瘫在坑中,额头汩汩流血,翻着白眼,嘴角吐着白沫。
整个队伍瞬间鸦雀无声。连树上的鸟雀都停止了鸣叫,仿佛被这骇人的一幕震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如意身上——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子,此刻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叶如意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连看都没看那个昏迷的壮汉一眼。她轻蔑地"嗤"了一声,转身走回傅家队伍,脚步轻盈得仿佛刚才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咕咚"——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我的亲娘哎..."一个年轻衙差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旁边的同伴脸色煞白,手中的鞭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刀疤脸头领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动过歪心思,想从光王府身上再榨点油水...现在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头...头儿..."小衙差牙齿打颤,"咱...咱们这一路上..."
"闭嘴!"刀疤脸压低声音呵斥,眼睛却一直盯着叶如意的背影,"你当老子是傻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要离那个女煞神十丈远。
队伍中那些刚才还在说闲话的人,此刻都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几个嘴特别贱的更是面如土色,双腿抖得像筛糠。
"快...快把人扶起来..."刀疤脸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挥着几个衙差去查看那个倒霉鬼的情况。
壮汉被七手八脚地拖起来时,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鼻梁明显歪了,门牙也掉了两颗。一个略懂医术的犯人简单给他包扎后,他就被像破麻袋一样扔回了队伍里。
"嘴巴贱,怪谁呢?"刀疤脸冷哼一声,故意大声说道,既是在警告其他犯人,也是在向叶如意示好。
"走!都给我走快点!"
"磨蹭什么呢?想挨鞭子吗?"
衙差们的吆喝声再次响起,但明显能听出其中的色厉内荏。他们挥舞鞭子的动作也变得谨慎了许多,生怕一个不小心抽错了人。
队伍重新开始移动,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光王府周围自动空出了一圈真空地带,没人敢靠近三丈之内。那些曾经窃窃私语的人,现在连抬头看叶如意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老王妃复杂地看了叶如意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傅怀远眼中则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而傅婉儿更是满脸崇拜,要不是场合不对,恐怕已经欢呼出声了。
叶如意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走到平板车旁,细心地为傅怀璟掖了掖被角,又检查了下他的脉搏。
阳光渐渐毒辣起来,照在蜿蜒前行的队伍上。叶如意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这条路还很长,但至少现在,没人敢再来招惹他们了。
衙差头领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偷瞄叶如意一眼。他在心里盘算着,今晚扎营时一定要给光王府安排个好位置...不,从今天起,这一路上的规矩,恐怕都得重新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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