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陆陆续续跟着婉凝的步子到了乙字房。
房内唯有南初一人,像一位等待开庭的审判长一样注视着来人的细微表情。
“啪——”
最后一人进入房间后,房门就被守在门外的小六关上了。
“这是做甚?为何把我们都叫来这个晦气地方。”刘岚栀厌恶地蹙眉。
“本官不过是想请各位来看凶案当晚发生了什么罢了。”南初缓缓说道。
焦仲卿不解地问道,“可是大人,这案子不是外来人员作案吗?你们不去抓逃犯,让我们………这未免太浪费时间了。”
“非也非也~”季狸从南初后面冒出头来,“因为马俊遇害前,房门底下被塞了一张女子时帕子用来让马俊放松警惕,所以你们之中有凶手的帮凶哦。”
南初点了点季狸的鼻头,“正是如此。”
厉福暗有所指道,“我们都是一些大老粗,女子用的帕子我们可没有,也就只有刘小姐会用那种帕子。”
“你在胡说什么?!莫要空口白牙就要污蔑他人清白!”焦仲卿挡在刘岚栀身前,面色不善地看着厉福。
“清白?你们也配说清白。”厉福眼神暧昧地在焦仲卿和刘岚栀身上来回打量。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岚栀被惹火了,抄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咳咳咳……都安静!这岂不是白白让大人看笑话!阿福平日怎么教你的,快给这位小姐道歉!”厉禄代厉声呵斥道。
厉福抿了抿嘴,不甘地冲着刘岚栀说了句抱歉。
刘岚栀冷哼一声不去看他。
“啪—啪——”南初拍了拍手,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后,抬手指向水榭楼对面的岸边。
从窗户看去正好看见一位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划着船往这边赶来,只不过她旁边还绑着一个放风筝用的线桄子正在飞速旋转。
那女子将船划到乙字房窗户的正下方,随后又将风筝线扯了好几米的长度割断,再把从一开始就固定在船身的风筝线与割断的风筝线一同绑在箭尾。
“她绑了什么东西在箭矢上?”焦仲卿疑惑道,风筝线毕竟太细了,他每晚挑灯夜读,实在看不清楚。
季狸趴在窗户上看得自然清楚些,于是解释道,“她在绑风筝线,她把船划过来前,就将风筝线的一端就绕过树干绑在了船上,她现在正在把风筝线的两端都绑在箭上。”
南初一把将季狸拉到自己身旁,“离窗户远些,刀剑无眼。”
“知道了南哥。”季狸扒着南初的袖子往外瞧。
“咻———”
一支箭直接穿过腰檐下方的灯笼,因为有风筝线相缠,所以箭矢刚穿过灯笼就卸了力。
众人再次低头看去,就见那女子迈出小脚,挪着小碎步往楼上走。
“南哥,这女子你从哪找的啊?”季狸只当南初是为了尽量还原凶案现场,所以才找的女生。
“不用找,现成的。”南初笑了笑又给季狸嘴里塞了一块酥糖,怕他嫌腻还倒了一杯茶推给他。
不一会儿乙字房门就被人推开,那女子依旧迈着小碎步一声不吭地挪到窗前。
“她要做什么?莫非是——”刘岚栀皱着眉头说道。
女子将灯笼上的箭矢取下,随后捻起其中一端绑在线桄子上,转动木柄。
风筝线慢慢绷直,拉力通过树干嵌入的小瓷片从而牵动另一端的风筝线,因为瓷片的存在,所以风筝线并不会被树干磨断,还会减少摩擦力让线更容易被拉动。
待两根风筝线全部绷直后,船身竟然开始缓缓向对岸浮动。
厉福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只不过是两根风筝线罢了怎么会带动船只去对岸?”
季狸指着船只内反光的一点说道,“那里有一个卡扣被风筝线绑着,就是它带动船只前行的。”
“南大人,凶手难道不是乘船而逃?可是船到了对岸她要怎么过去?对岸可是有凶手行凶后留下的幂篱,这要怎么解释?”焦仲卿说完,就见南初正戏谑地看着他们。
“你们知道的内情倒是不少。”南初接过季狸倒的茶抿了一口,“不过,我何曾说过凶手一定就离开了水榭楼呢?”
“什么?!”四人皆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南初不予理会,继续说道,“至于幂篱,只需让它飞过去即可,简直是顺手之劳。”
将身子背过众人的女子解下帷帽,将纱帘下摆打成一个结,顺着风筝线的一端将帷帽挂上去。
因为高低差的原因,帷帽就像山间缆车那般顺着风筝线滑落在树干拐点处。
紧接着女子又将带着卡扣的另一端风筝线也绑在线桄子上开始反向转动木柄。
线桄子很小所以需要的时间很长。
季狸撸起袖子想去帮忙就被南初单手握住双爪。
“你去做甚?这风筝线锋利的很,稍不留意就会被割伤。”南初依旧握着季狸的双手,趁机捏了捏季狸掌心靠近手腕部分的小鱼际。
“咳咳咳……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作案时间那么短,哪经得起这么耗,况且我们之中除了这位焦姓小哥有线桄子,其余人可都不曾携带这类物品。”厉禄代说罢又向众人摊开双手,“更何况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人的手心有割伤痕迹,大人应该把重心放在水榭楼这些伙计身上,咳咳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