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他们是与南初一行人一同结伴回到永安镇的。
马车临近永安镇时,远远的就见三娘和花黔站在城门外迎接他们。
“喂———大姐!我们回来了!”岁桉摇着手,马车还没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连同最稳重的婉凝也在一下车就奔三娘而去。
三娘一个胳膊挂着两三个,悠着他们转了一圈。
孩子就像才发芽的种子,迎风就长,这才离开十来天,把他们都荡起来就要比以往多费一点力气。
婉凝把给三娘买的坠子绑在三娘的佩刀上,“大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要回来?”
“是小周告诉我的,我还听说这次案发现场的第一见证人又是小狸啊。”三娘说罢,揉了一把季狸的脑袋,秋日本就天干物燥,在三娘把手移开时,季狸半长不短的头发瞬间炸毛,活像一朵迎风摇曳的蒲公英。
赵貌斯一直跟在季狸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他习惯的将目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花黔直直向才下马车的南初走去,将手摊到南初面前,用一副你小子也学坏了的难得口吻问道,“我的‘鱼饵’呢?”
南初在袖兜里摸索片刻后,将一个空纸袋拍到花黔手里,大言不惭道,“‘鱼饵’自然被我喂‘鱼’了,下次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放在明面上,我还当是没人要的呢。”
南初说完擦着花黔的侧身走过,徒留下花黔一人攥紧纸袋,咬牙切齿地对小六吩咐道,“去给我的抽屉再加道锁。”
“是。”
南初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钥匙记得给我留一把。”
雪玉京下马车后展了展身子,在看到花黔吃瘪后嗤笑一声,随即走到季狸身边,像没骨头似的双臂从后环住季狸,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季狸的肩膀上,轻轻吹气,眼眸跟着浮动的发丝游动。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请随萧某到藏香阁一叙,想必那人已经在阁中静候各位多时。”萧靖的目光在季小幺身上停留一瞬,随即又与一直盯着他的岁桓对视。
岁桓不安地垂头看自己的鞋尖,他知道萧靖要说雾林中他们被莫名追杀一事以及……让小狸被迫用发颤的双手杀人的事情。
毕竟,他是那场灾难的唯一见证人,只要除掉他的话,对他不仅没有任何损失,还可以......
想到这里,岁桓浑身一颤,他觉察到一双比蛇还要阴冷的视线正在盯着他。
岁桓抬头寻找视线来源,恰好对上萧靖笑意不达眼底的双眸,那样子仿佛已经看透他刚刚龌龊的想法一般,正在嘲讽他的无能为力。
岁桓死死攥紧双手,能力不足只能任人宰割,只有不断向上爬,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突然,岁桓感觉有些冰冷的手被温暖包围。
“三哥,你手怎么这般凉?是不是感冒了?”季狸掰开岁桓的手心搓了搓手,又将斗篷给他围上。
不放心的季狸踮起脚,撩开自己额前的碎发贴上岁桓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猫的体温比人高的缘故,岁桓感觉自己要被烫化了。
视线正好对上那双漂亮到不像话的异瞳,离的那般近,连睫毛都数的清。
岁桉也将头硬是凑到岁桓额头处,“真是怪了,你居然也会感冒?”
岁桓身子缓过劲来,看着岁桉说道,“怎么?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生病。”
岁桉还在用手试岁桓的体温,“不是啊哥,你没有听过那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砰!”
“哎呦!”
岁桓甩甩手,随后转身笑眯眯地向季锦皓告状,“二哥,岁桉床铺下还压着上次季考不及格的卷子。”
“哎!岁桓别说!”岁桉再想捂岁桓的嘴已经为时已晚,季锦皓脸上的神情和平常一样,不过额角的青筋已然跳起。
“岁桉,这次回家后直到你开学为止,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温书,每晚我会检查你的课业。”
岁桉耷拉着脑袋应声道,“知道了……”
“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祸害活成了个老妖精!”气不过的岁桉只敢在岁桓身后一边比划一边嘀咕,还把季狸从岁桓身边拉走,一副再也不跟你玩了的孩子气。
藏香阁离城门不算远,打闹谈笑间就已经能看到楼顶处流光溢彩的琉璃瓦。
门口处除了恭候主人回阁的谭叔等人外,他旁边还有一位陌生青年,瞧着和思言差不多年纪,模样也和思言有三四分相似。
“阁主,百先生让小的传话,说……”谭叔看了一眼周围,不知该说不该说。
“接着说。”萧靖轻轻仰头让思言解袍拂尘。
“是,百先生说,他要先与小少爷单独谈话,再做决断。”
雪玉京扯开束了一路脖颈的袍子,把袍子甩到要替他拂尘的下人手里。
“小狸要去见老师?那我也同他一起。”雪玉京刚说完就被萧靖握住手腕。
“还是让他们单独谈谈吧,你不能总在他身边。”萧靖看了一眼季狸,领着众人去往藏香阁的会客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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