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抬手的瞬间,一团金红色的烈焰凭空燃起,那火焰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刺目到极致,让人无法直视。它在姜黎的掌心跳跃,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和无尽的能量。
那火焰并非虚影!它凝练如实质,跳跃着,咆哮着,散发出焚灭一切的高温!周围的空气被瞬间扭曲,垂落的红绸无风自燃,化作片片飞舞的灰蝶!
“给——我——滚——!!!”
姜黎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尖啸,染着朱砂的右臂,带着那团焚灭万物的金红真火,由下而上,狠狠地、决绝地迎向那柄撕裂空气的巨斧!
“铛——!!!!!!!!!”
震耳欲聋、几乎要撕裂所有人耳膜的恐怖撞击声,如同九天惊雷,在王府大殿的穹顶之下轰然爆开!
金红的烈焰与冰冷的巨斧悍然相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预想中血肉横飞、骨断筋折的画面并未出现。
那柄由百炼精钢打造、饮血无数的车轮巨斧,在接触到金红火焰的瞬间,斧刃竟如同投入烈阳的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软化、扭曲!
嗤嗤嗤——!
刺耳的白气疯狂蒸腾!斧刃上沾染的鲜血瞬间被汽化!巨大的斧面在金红烈焰的焚烧下,如同被高温熔化的蜡烛,竟开始向下流淌赤红的铁水!斧柄上坚韧的熟牛皮缠绳瞬间碳化崩碎!
“什么?!”巴图那铜铃般的巨眼猛地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他脸上原本嗜血的狂笑,在这一刹那间,被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焚灭一切的恐怖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涛一般,顺着斧柄疯狂地涌来!那股力量霸道无比、暴烈异常,仿佛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规则威严,让人根本无法抵挡!
巴图惊恐地想要撤回自己的巨斧,但已经太晚了。那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冲垮了他附着在巨斧上的狂暴罡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狠狠地撞入了他的手臂经脉!
“呃啊——!!!”巴图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那声音在半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他整条持斧的右臂,就像是被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熔炉一般,衣袖瞬间化作了飞灰,而皮肤下的肌肉和血管,在红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地扭曲、碳化!
巨大的反震力让巴图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击一般,他那铁塔般的身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如同断了线的破败风筝一样,向后狠狠地倒飞出去!
轰隆——!!!
巴图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殿门口堆积的尸体上,又翻滚着撞倒了好几个刚刚冲进来的赤狼骑兵,才堪堪停下。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口中却喷出大股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整条右臂连同半边肩膀一片焦黑,冒着青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眼看是彻底废了!
而姜黎,在硬撼这开山裂石的一斧后,身体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她脚下坚硬的金砖地面,以她立足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咔嚓嚓蔓延开数尺!她右臂的衣袖在刚才的烈焰爆发中早已化为灰烬,露出一截莹白如玉、此刻却布满细密金红色火焰纹路的手臂。掌心那团金红烈焰依旧在熊熊燃烧,跳跃的光芒映着她冰冷如霜、杀意沸腾的侧脸,如同浴火而生的复仇女神!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论是殿内残存的朱雀卫、“疯人院”的伏兵,还是殿外被这恐怖一幕惊得忘记了冲锋的赤狼骑兵,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挡在轮椅前、一身嫁衣如血、掌心燃着焚天之火的红衣女子。
烟尘与血腥气弥漫。殿门外堆积如小山的尸体,残破燃烧的旗帜,折断的兵器,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与焦糊味,共同勾勒出一幅地狱战场的图景。侥幸未死的赤狼骑兵们挤在门口,惊惧地望着殿内那道焚天煮海的身影,握着弯刀的手都在颤抖。
轮椅碾过金砖上细密的裂纹,发出轻微的喀嚓声。萧景珩缓缓滑到姜黎身侧,与她并肩。他的脸色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碰撞后,似乎又苍白了几分,如同覆了一层薄霜,唇边甚至溢出了一缕新的、暗红的血丝。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冰寒,穿透弥漫的烟尘,死死锁定了殿门外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巴图。
“赤狼骑…先锋万夫长,巴图?”萧景珩的声音不高,带着重伤后的沙哑,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膜,“西狄王庭…最凶悍的疯狗…就这点牙口?”
“萧…萧景珩!”巴图挣扎着用仅存的左臂撑起半边身体,口中不断涌出黑血,右肩和胸口的焦黑创口狰狞可怖,他死死瞪着大殿深处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眼中充满了怨毒、惊骇,还有一丝被彻底羞辱的狂怒,“你…你们使诈!有种…出来…跟爷爷…堂堂正正…打一场!”
“堂堂正正?”姜黎嗤笑一声,声音带着金铁摩擦般的刺耳,掌心那团焚灭真火跳跃得更加暴烈,“带着五千铁骑踹门,叫堂堂正正?老娘的婚礼,就是你的坟场!”她右臂猛地一挥,一道凝练的金红火线如同离弦之箭,嗤啦一声射向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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