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晚七点的太原,冷透了。
“我们去哪?”路知行嘴里冒出一口白气,张开双臂,“好姑娘,快到我怀里来。”
薛宴辞扭头看一眼站在身旁的路知行,“给你换身衣服,这身太丑了。”
路知行早晨接到陈让的电话,匆忙赶回家拿了身份证,找了件毛衣套上,又随手取了一件最厚的羽绒服就出门了。
确实蛮丑的。
天美新天地的暖风还算不错,薛宴辞拉着路知行只半小时就给他换了套衣服。
Ferragamo的鞋子,Louis vuitton的黑色西裤、白衬衫,Nerdy双口袋工装羽绒服,再加上Hermes的灰咖色羊绒开衫、围巾,薛宴辞终究是对他满意了一些。
“路老师,明天回去之后,把你这六年自己买的丑衣服都捐掉吧。”
“很丑吗?”
薛宴辞翻着潮上潮的菜单,头都没抬一下,“嗯,巨丑。”
这么多年过去,薛宴辞始终都没想明白,路知行长得这般好看,审美又好,品味也不差,怎么就总是喜欢买些丑衣服穿身上。
“你不懂,穿的丑,演出结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薛宴辞会心一笑,路知行在避嫌这方面做得很好。
吃过晚饭,打车到酒店,薛宴辞已经累到走路都有些费劲了。
从早晨八点到下午四点半,一整天的会议,紧接着又是一场疯狂地折腾,再又是逛街,又是吃饭。
她是真的累了。
路知行从电梯口抱她到酒店床上,就这三五分钟,薛宴辞就睡着了。
十一点,醒了。
换上健身服,套上毛呢大衣又跑去酒店的健身房运动过一小时,才又回来。
每天运动四十五分钟以上,是路知行认识薛宴辞以来,她每天都在做的事。即使是生理期,也得慢走半小时,做三组上臂拉伸。
“知行,通纳生物的资料,看得怎么样了?”
“还好,现有的十七条生产线,五十九个产品的技术资料、运行原理和相关机制都搞明白了。”
“过完新年,我们就结婚吧。”
“什么?”路知行跳着起身坐在床中央,瞪着眼睛又问一遍,“好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薛宴辞仍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扯一下被路知行带走的被子,“过完新年,我们就结婚吧。”
“薛宴辞,你坐起来,你睁开眼睛,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在做梦吧?你说的不是梦话吧?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路知行激动到扯着薛宴辞的胳膊,将她从被窝里拽起来,又给她披好被子。左右手一起努力,大拇指扯着下眼皮,食指扯着上眼皮,强迫她睁眼。
“知行,过完新年,我和你,我们结婚。”
路知行抱着薛宴辞亲好久,额头亲过了,手背亲过了,眉眼亲过了,嘴唇亲过了,锁骨亲过了……
哪哪都亲了个遍。
终于,要结婚了。
“薛宴辞,你醒醒,别睡了,我们做点正经事。”
路知行高兴到极点的时候,会不眠不休,胡乱折腾,直至耗尽所有力气,才能带着笑入睡。上一次这样,还是薛宴辞带他到苏州留园看山茶花。
“什么正经事?”薛宴辞闭眼问一句。
“不知道,就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有好多事想和你做,有好多……”
路知行喋喋不休说了一整晚,做过一次又一次。
瘾大到不可停歇。
直至窗外泛白,透进一丝光亮,一团光亮。在又一次亲吻、舔舐、交融之后,路知行才肯抱着薛宴辞去洗澡。
他真是高兴到极点了,也兴奋到极点了。
“路老师,相机!”
薛宴辞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路知行在满屋凌乱之中弓着身子翻找相机的模样,好想就这样度过一生,直至寿终正寝。
酒店早餐很一般,但人很多。
薛宴辞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蒸南瓜,想要起身再盛一块蒸红薯的时候,一位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从她身旁掠过,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同她在美国差点死掉那次一样。
“知行,过来我身边坐。”
“怎么了?”
薛宴辞还没来得及回答路知行的问题,这位中年男人牵着的另一位年轻姑娘也从她身边掠过去了。
驼色大衣下是一件抹胸裙子,长度只到小腿骨。
十二月,穿成这样,很令人瞩目。
“没事儿,想你了。”
薛宴辞这个借口找得并不好,路知行就坐在她对面,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说「想你了」。
路知行还沉浸在昨晚的喜悦之中,绕过桌子坐到薛宴辞身旁,并没发现任何不妥。
“知行,你和阿让几点的飞机?”
“十点二十。”
薛宴辞戳戳餐盘里剩下的一小块生菜,“知行,你和阿让早点过去,别走贵宾通道了,就走普通通道,早点儿去登机口排队。”
“怎么了?”路知行剥一颗鸡蛋的蛋白喂到薛宴辞嘴里,看着她吃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