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爸爸会赶在他去欧洲之前,也就是下周一的家庭议会上,对你进行考核。”
“爸爸会不会猜到你告诉我这些?”路知行有点儿担心了。和家里人生活、相处的这三个月,他一点儿都猜不透爷爷、爸爸、妈妈的心思。
“当然会猜到,所以爸爸肯定还给你留了其他难题。但说来说去,也就是这些事了,你别怕。到时候,我没法儿多说什么,但妈妈肯定会给你解围的。”
路知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爷爷每日的教导都极为严苛,知识量很大,跳跃的也很快。
爸爸每日的提问总是无处不在,有时在聊天过程中突然就会问一句;有时在公司会议上,也会突然提问;有时候还会去码头盯着看好一会儿。
“宴辞,谢谢你。”
“既然要谢我,那就想想回天津后,怎么取悦我、报答我吧。”
路知行的脸红一直延展到耳朵根,转身背对着薛宴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太累了。
一切都如薛宴辞猜测的一般,薛蔺祯在既定的时间,问了路知行既定的问题。
关于薛宴辞没猜到的那个问题,早在去年七月,她就给了路知行答案。
薛蔺祯,“知行,你认为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中最重要的是哪一件?”
这句话是薛家的家训。
路知行,“夫妇和。”
其实这个问题并没什么答案,三个都很重要。只不过路知行在这道题中选择将薛宴辞放在第一位,这令薛蔺祯很满意。
“知行,这句话的后一句是什么,你知道吗?”叶政君问得突然。
“姥姥,知行是物理学专业……”
还没等薛宴辞说完话,路知行就背出了整段原文,“四体既正,肤革充盈,人之肥也;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
叶政君想问的是路知行是否有胆量,有能力辅佐薛宴辞去做她想做的事,成为她想成为的人。
“姥姥,我没有小辞那么伟大的愿望,也没有她那么崇高的理想,我也没法去栽种一棵大树给子孙后辈乘凉,但我可以给先辈栽种的大树浇水,除草,松土。”
一众人对路知行都很是满意,但最满意的还是薛宴辞。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爷爷就喊路知行去马场,说要给他看看小辞学骑马时的那匹小马,可爱极了。
听到这话,薛宴辞瞬间想起自己学骑马时的那些尴尬事,“爷爷,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怎么,你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事,和小马吵架的事都忘了……”
薛宴辞更尴尬了,但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知行,你可不要被爷爷套了话,把二哥的事情说出去了。”
路知行夹在两人中间,很是为难。自从通过薛家的考核后,所有人对他都没那么严格了,一时间还真没法儿适应。
这三个月,路知行只要是跟着爷爷出门,都是冯志东开车,他的开车风格和薛宴辞一样,只讲究一个稳字。
薛家的马场在海沧区,中间要经过海沧大桥,薛安厚一路上都在和冯志东聊马匹情况,聊薛家三个孩子学骑马的事。
薛宴辞的生活经历太丰富了。
在她四岁的时候,爸爸薛蔺祯就给她买了一匹属于她自己的小马,一直到她十五岁,都是这匹小马在陪伴她。
薛宴辞给这匹小马起名叫森拉克,原因是2002年登陆厦门市的台风就叫「森拉克」。
路知行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很多年以前,薛宴辞也应该在某个清晨坐在车上,看过和今天一样的树木、河流,然后去到马场,高兴地换上马术服在场内驰骋吧。
和薛宴辞谈恋爱的前三个月,她总是各种可着劲儿的折腾;第四个月自己觉得有点儿烦了,开始无休止的争吵;后三个月日日都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亲吻,想和她睡觉,想和她结婚。
她不在自己身边的这六年,每一晚都要反复坠入冰窟,反复在心脏被敲打的痛楚中醒来。
薛宴辞自回国到现在已经十个月了,与她和好,在她身边也已经六个月了。
可她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会闹脾气了,更不会每天都抓着自己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要自己抱她,要自己哄她了。
她也再没有说过想要得到自己,要求自己给她很多很多很多的爱,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这样的话。
薛宴辞不是一个随着年龄增长就会改变性格的人,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很张扬、很明媚、很霸道、很不讲理的一个人,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薛宴辞在美国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今天这样了,自己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知行,今天带你出来,一是要教教你基础的马术,二是想问问你启泽的事。”
路知行在爷爷薛安厚的提问声中回过神,“爷爷,马术没问题,但二哥的事我不能说。”
“臭小子,还没结婚呢,就变成小辞的人了?”薛安厚递一把稗草给路知行,示意他喂给森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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