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灯亮起的那一刻,路知行习惯性地朝台下看去,他在找薛宴辞。
自从薛宴辞第一次在广西看过路知行的演出,在那之后的每一场演出,他都会习惯性地朝台下看去,去找她。
尽管后来薛宴辞去了国外,尽管没有任何一点儿她的消息,路知行也都会在演出时朝台下看去,在人群里找一遍薛宴辞。
在经历过六年的失望与等待后,路知行终于在2023年6月15日晚上,找到了站在在台下的薛宴辞。
那一刻,过去六年所有的等待,都算不得什么了。
薛宴辞说过她今晚会来演出现场,但没说爷爷、爸妈、大哥、二哥都会来。路知行瞧着坐在第一排的所有人有点儿心慌了,事实上,除了她,其他人都到了。
已经四月底了,婚期定在六月二十一日,很快就要到了,所有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可半月前,路知炅只提了两个亿的要求,这事没那么简单。
路家有多贪心,路知行最是清楚不过,他不相信路家只会朝薛宴辞要两个亿。
“宴辞,你在哪儿?”趁着中场休息的八分钟,路知行找明安要了手机打给她。
“回头。”
捧着一束无尽夏的薛宴辞,春风妩媚。
“我想你了。”路知行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将两人扯回六年前,扯回2017年夏天。
他想的不单单是眼前人,他想的是六年前两个人谈恋爱的那段日子。
“知行,我也想你了,很想。”
这句话,去年六月薛宴辞回国后,看见舞台上路知行的那一刻,就想告诉他了。
八分钟太快了,工作人员已经在耳返里催过两遍,路知行才松开抱着薛宴辞的手,“好姑娘,去台下坐,我想唱歌给你听。”
这句话,2017年,路知行说了一整个夏天,他总是用这句话将她哄去台下,哄着她暂时与他分开。
薛宴辞很黏人的。
“爷爷?你们怎么来了?”
“路邑章提了什么条件?”
薛宴辞没敢答话,挽着爷爷薛安厚的胳膊坐在一旁,路家的条件太离谱了,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晚点再说,听听知行写给我的歌。”薛宴辞眯着眼睛看看舞台上的路知行,真好。
“快点说,趁着知行现在听不到。”
薛宴辞侧过头望向爷爷,屏气凝神,“平掉路家在总医院的事,分一半通纳生物的客户给他们,两个亿人民币。”
路家这三个条件全是指向叶家的,老太太叶叶政君年纪大了,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气坏的。况且如果真由叶家去办这事,北京的大伯叶承明肯定也会知道。
等到那个时候,无论薛宴辞再怎么做、再怎么解释,都护不住路知行,叶家会逼着她将路知行抛弃的。
就算薛宴辞不这样做,叶家也有一万种方法,将路知行流放。
“挺敢要啊。”薛安厚看着舞台上的路知行,感慨一句。
路知行这孩子固然再怎么好,也不值这个价。
可自己这孙女就非路知行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薛安厚摇摇头,“小辞,你怎么想?”
“总医院和通纳生物的事没得商量,做不了。两个亿我倒觉得无所谓,不过路邑章也未必真敢要。”
薛安厚听着薛宴辞这话,很是欣慰。
薛宴辞喜欢上路知行这个事儿,本就是件计划外的事。路知行能如此聪慧,更是令薛安厚感到意外。
原以为薛宴辞会为了路知行不管不顾,失去理智,但如今看来,她没被爱情冲昏头脑,丧失心智,还是很不错的。
“我倒怕他不敢真要。”
薛宴辞背后一凉,爷爷这是话里有话。
“小辞,这件事就交给启洲和幼凝去办,你就别插手了,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就好。”
“爷爷,两个亿从我个人账户里出吧。”
薛安厚奚落孙女一句,“呵!你这嫁妆有点儿太丰厚了吧?”
“您就别取笑我了。”薛宴辞朝薛安厚身上靠一靠,“爷爷,不许笑我。”
烦恼了半个月的事终于落地了,六月十九日的求婚会很顺利,六月二十一日的婚礼也会很顺利。
薛宴辞想着这些事,连下半场演出都没心思看,径直朝后台走去,她想要快一点儿见到路知行,想快一点儿和他拥抱,想快一点儿和他接吻,甚至希望明天就是六月二十日。
“差不多得了,爷爷还等着你俩吃饭呢!”薛启泽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一副羡慕的神情。
薛宴辞松开环在路知行颈间的手,系好他的衬衣扣子,才挽着他随着薛启泽朝出口走去。
她太想他了,想到发疯,想到难以控制自己。
路知行既像是薛宴辞的解药,又像是她的毒药,时时刻刻都会要了她的命。
薛蔺祯为路知行这位新女婿准备的演出庆功宴席设杭州如院,这也是薛家第一次设宴招待路知行的朋友、同事,等同于在招待亲家。
薛宴辞带着路知行刚落座,就端了茶水敬给薛启洲、苏幼凝,“大哥,大嫂,路家的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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