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小辞到中电集团任职的事,你知道吗?”
路知行将泡好的龙井端一杯给薛启洲,“上个月商量过了,等孩子过完一岁生日,小辞再去中电集团履职。”
“你们夫妻俩商量好就行。”薛启洲想了想,停下转茶杯的动作,叮嘱一句,“我看小辞这一年多脾气长了不少,在陆港集团也没少下狠手,你多注意。”
今晚茶桌上只有薛启洲和路知行,薛宴辞被苏幼凝带去园子里散步了,薛启泽吃完晚饭,接了电话就离开了。
路知行进入薛家和叶家已经两年多了,除了爷爷和姥姥外,和其他薛家人、叶家人的关系还是像陌生人一般,每每相处起来都十分地不自在。
“刚跟启泽说过了,中电集团这两年的具体情况,他整理完会给你一份,你帮着看看。提前半年需要各处走动一下,你们俩自己安排好。”
“知道了,谢谢大哥。”路知行只期盼着薛宴辞能早点结束散步,将自己从这场困局中解救出来。
“小辞现在睡眠还好吗?”
“挺好的。”路知行平静答着话。今晚泡的龙井是大嫂苏幼凝五月份送过来的,说是今年明前的新茶,喝起来香气浓郁,苦涩度低,回甘很好。
但路知行没尝出来。
薛启洲和薛宴辞的往事,爷爷薛安厚早在前年春节的时候,就和路知行提过,也仔细地讲过。
那时他觉得没什么,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但现如今已经和薛宴辞结婚两年了,也马上有孩子了,对于薛启洲的这种关心,路知行还是会觉得苦涩。
不是不可以,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会感到委屈和难过。
“知行,这两年委屈你了,以后可能还需要更委屈你一些。”
“没有……”
薛启洲没有停下去听路知行会讲些什么,仍然继续着他的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有自己想做的事,这一点我们都是能理解的,但小辞现在挂着职,一年后进了中电集团,恐怕就需要你彻底放下演出这件事了,我们……”
“大哥,这件事,自从我知道薛宴辞是薛家的女儿,叶家的孙女后,我就明白的。”
路知行这一句坚定的回答让薛启洲有些愣神了。
虽然从得知路知行带着薛宴辞去贵州露营开始,薛启洲就明白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无论是自己,还是薛宴辞,都应该回到各自的身份里去生活。
可薛启洲内心深处仍然有着最自私的想法,想着某一天薛宴辞会和路知行大吵一架,会分开,会离婚,会再次回到薛家,回到他身边。
薛启洲第一次生出这种想法,是在薛宴辞第一次将路知行带回薛家,在晚饭桌下一直握着路知行的手开始的。那时他觉得自己太懦弱了,时过八年的今天,薛启洲认为自己太卑鄙了。
是时候该放下了,即使放不下,也应该藏得更好。
“小辞跟你商量过这事吗?”薛启洲故作轻松,“如果没有,我去跟她谈一谈。”
其实无论是谁和薛宴辞结婚、生子,对薛启洲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这个人对自己的妹妹足够好,不伤害她就够了。
“大哥,这件事不用和小辞聊,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和她聊这些,除了让她感到内疚,不会有任何其他意义。”
“至于我的理想,小辞早都帮我实现了。至于我想做的事,通纳生物的工作就是我想做的事。”
“大哥,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这一生都是薛宴辞给的,我会永远都对她好,也永远都不会伤害她。无论是有一天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或是卷入到一些没有解决方法的事情里,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保护她。”
薛启洲只木讷地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一口,再放下,“小辞去美国之前说过一句话,她说遇见你,如见天机。”
“可能她不知道,她一直都是我的世界中心,我梦想着时时刻刻向她上贡。”
薛启洲喝完杯里的茶,起身回卧室去了。路知行值得薛宴辞去爱他,路知行也值得薛家、叶家的帮扶。
2025年6月5日,芒种。天津迎来今年第一场暴雨。
预产期在三天后,2025年6月9日。
“知行,起草个通知吧。”薛宴辞窝在路知行怀里,“产假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十五天,陪产假增加七天。”
“嗯,知道了。”
路知行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更加后悔两天前没能说服薛宴辞去办住院。
越是临近预产期,薛宴辞越是容易发困,每天都需要睡很长时间才能有一点儿精神气,整个人也病恹恹地,对所有事都提不起任何一点儿兴趣。
路知行再一次下定决心,等雨停了,哪怕小一点。也一定要把薛宴辞送去医院,再耽搁下去,万一在快要生的时候,赶上大雨,就太危险了。
“设立一个慈善组织,每月给有孩子的职工发放壹佰伍拾元,若是夫妻双方都在通纳生物,就发放贰佰捌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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