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可今天,薛宴辞都做了些什么?
她根本就没把叶嘉念的安全、性命当回事儿,甚至还在路知行想要抬手教训陈雨欣的时候,挡在了他前面。
路知行这一生从没讨厌过薛宴辞一次,哪怕是薛宴辞反复折磨他、激怒他、嘲讽他,路知行都没有讨厌过她一次,仍旧将她当做最喜欢的、最重要的、最亲密的爱人与家人。
可现在,路知行瞧着薛宴辞这副模样,太想讨厌她了,也太想憎恶她了,可他就是做不到。
路知行转身拎着饭盒出门去了,叶嘉念的妈妈是否喜欢她、疼爱她、保护她都不再重要了,女儿所有缺失的一切,路知行作为父亲,都会补齐。
薛宴辞仔细听着路知行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后,默默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起身拿着手机,又从门厅处取了车钥匙,出门去了。
“贵客啊!”沈意菲迎上前来,“薛董您怎么有空来这了?”
“今年国自然,准备得怎么样了?”
“别一来就说这么讨人厌的话。”沈意菲递杯咖啡给薛宴辞,“司淼和Aria的课题还得麻烦您给通通关系。”
薛宴辞没答话,只问,“我办公室钥匙呢?”
“没钥匙,淼淼给你换了密码锁,说是等你来了给你录指纹,结果你好一段时间没来了。”
薛宴辞确实是天津大学医学部沈意菲课题组的贵客,她也确实会帮司淼和Aria拿下今年的国自然,她也确实好久没来过实验室了。
自薛宴辞和路知行结婚后,她就来的少了;怀孕后,路知行很忌讳实验室,不许她来;等薛宴辞到中电集团后,更是忙的没空再来了;不仅如此,就连总医院的手术也早都停了。
这三年,好像什么都没做,时间就过去了,事情就变得一团糟了。
“淼淼呢?”薛宴辞收回思绪,压着情绪问沈意菲一句,“快找她回来帮忙开个门。”
“去行政部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沈意菲引着薛宴辞看了看实验室新进的两台设备,又给她讲了讲手底下的实验进度,但薛宴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满脸的不耐烦。
“小师妹,你现在这状态还行吗?”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行的很。”薛宴辞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的精神状态。
沈意菲犹豫了两秒,还是开口了,“上周六,我见知行带着念念来学校了,在三食堂吃饭。”
薛宴辞没说话,离婚的事都传到这里来了吗?路知行这人可真够蠢笨的,怎么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就他这么笨的人,还敢当着薛启洲、薛启泽的面教训陈雨欣,真就是没长一点儿脑子。
“吵架了?”
“何止吵架了,都快离婚了。”薛宴辞答得敷衍,一口喝尽杯里的咖啡,吐槽一句,“大师姐,买些好豆子,你这也太差了。”
薛宴辞很少喝咖啡,近十年她一直都在喝酒。酒喝多了,味觉就变差了,尝不出好味道了,也说不出好话了。
十分钟后,司淼抱着两大摞文件回来了,第一时间就给薛宴辞录了指纹,又设置了密码。对于自己的老板薛宴辞,司淼一直都是热情洋溢的,尽管看不透薛宴辞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也不相信外面那些闲话。
“司淼,和我进来一下。”
“章淮津回国了,但结婚了。”
薛宴辞第一次在司淼眼里看到了有关「章淮津」的不坚定。自从她知道司淼喜欢章淮津后,就经常调侃章淮津给自己送花的时候,别忘了给自己的助理也送一束。
原本都是一样的玫瑰,可章淮津送给司淼的那束,总是比薛宴辞那束活的时间更长。
薛宴辞也经常带着司淼和章淮津、赵易楠一起玩,一起吃饭,可三年过去,这两人硬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淼淼,章淮津大概还有一年半才能离婚,你想要等他吗?”
司淼眼里满是失落,“宴辞姐,章淮津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薛宴辞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司淼口中的这件事,但她更明白司淼对章淮津的心意。
薛宴辞原本是想等章淮津彻底放下后,再去撮合他和司淼,可如今她和路知行闹成这个样子,若再拖下去,太辜负司淼的一番心意了,也很容易让章淮津误会。
“司淼,就算我和叶知行离婚了,我也不会和章淮津在一起。”
“如果你还想等章淮津,想和他有以后,我手里有一个和他关联的项目,你可以借此和他多见见面。”
“章淮津现在这段婚姻是为了平掉一些事,这些事和我也有关,但太具体的,我没法告诉你,希望你能够见谅。”
“宴辞姐,谢谢你。”司淼眼神清澈,“请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来做吧,我一定会做好的。”
薛宴辞看着司淼一秒都没犹豫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世界也挺好的。路知行等自己六年,司淼等章淮津七年,人这一辈子,原来有这么多时间都可以被用来浪费。
五点半实验室下班,司淼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隔着一道门嘱咐薛宴辞一句,“宴辞姐,楼下大门钥匙在您桌子右边第一个抽屉里,您的教职工饭卡也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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