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杖!" 红孩儿心头一震,这不正是四年前在积雷山遇见的跛脚道人?当时那道人曾赠他火鳞项链,还说 "日后自有分晓"。他正要细问,忽见牧童眼神突然呆滞,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开口竟是苍老男声:"圣婴,你可知为何老君定要收你?"
红孩儿顿觉不妙,运起真火贯目,只见牧童天灵盖上贴着道隐形符箓,丝丝黑气正顺着符箓渗入眉心。他假意凑近,突然张口喷出三昧真火,符箓 "滋啦" 一声燃烧,化作飞灰。牧童惨叫一声晕倒在地,地面却传来 "咔嚓" 脆响,那火精石竟自行蹦出,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三】
红孩儿刚要伸手去接,石中 "嗖" 地飞出一页金箔,悬空展开,上面用篆文写着:
" 八卦炉非止一座,
女娲石亦有五颗。
老君欲炼天地丹,
须得火灵返太初。"
他正自琢磨,忽闻头顶传来鸦群惊叫。抬头望去,西南天际乌云翻涌,云中有金鳞闪烁,竟是天庭的雷纹战旗,当先一员神将骑着火麒麟,手持青光宝剑,正是增长天王!
"圣婴!" 增长天王声如滚雷,震得山涧中乱石崩塌,"你盗取老君火精石,该当何罪?"
红孩儿将金箔往口中一吞,冷笑道:"放屁!这石头明明是..." 话未说完,青光宝剑已化作千丈青龙,龙爪带起的风压竟将地面犁出深沟。八百火鸦见状,立刻结成 "离火阵",展翅间火焰交织,形成一道火墙。
青龙虚影咆哮着撞上火墙,火鸦们纷纷坠地,羽毛焦黑。红孩儿大怒,眉心丹纹光芒大盛,竟从口中吐出一根火尖枪 —— 此枪是他以自身火灵为引,参照哪吒的火尖枪所炼,枪头刻着八卦离火阵。枪剑相交,爆发出震天巨响,火星四溅,红孩儿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嘴角渗出鲜血。
增长天王大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正要趁胜追击,忽见那火尖枪在空中突然解体,化作八百只火鸦,正是先前被打散的部下!众火鸦齐鸣,如赤焰风暴般缠住青龙,生生将那青光宝剑的法力吸干。红孩儿趁机施展从艮山火熊处学来的控土术,双掌按地,整座山涧的泥土突然沸腾,如红色泥浆般翻涌,天兵天将纷纷陷落,只露出脑袋在外面乱喊。
"增长天王!" 红孩儿跳到他面前,一把扯下他颔下的红胡子,疼得天王直抽气,"回去告诉老君,再派人来,小爷烧光你的南天门!"
正得意间,脑后突然袭来一股阴寒之气。回头只见那牧童不知何时醒了,手中握着柄匕首,刃身刻着 "诛仙" 二字,正狠狠刺向他后心!
【四】
千钧一发之际,地上的火精石突然腾空而起,"当" 地挡住匕首,火星四溅。牧童面容扭曲,身形急剧膨胀,转眼间现出金银童子的本相,头戴紫金冠,身着锁子甲,手中金绳闪烁着灵光:"小孽障!今日定要取你丹纹,献给老君!"
红孩儿猝不及防,被金绳缠住脚踝,倒吊在空中。银童子手持紫金葫芦,揭开盖子对准他:"圣婴!我叫你一声你敢应么?" 这葫芦乃老君所炼,若应声便会被吸入其中,化作脓水。
危急关头,红孩儿忽然想起梦中红须老者传授的口诀,张口吟道:
" 火非火来灵非灵,
太初一点本无形。
若问真名何处觅,
且看火里莲花明!"
吟罢浑身燃起五彩烈焰,那金绳瞬间被烧成飞灰。更奇的是,火焰中竟分化出七朵莲花,每朵莲花上都坐着个迷你红孩儿,手持不同兵器:火尖枪、乾坤圈、混天绫... 正是他暗中观察哪吒所化的分身!
银童子慌忙要盖葫芦,为首的分身一枪挑飞葫芦盖;金童子祭出捆仙索,却被两个分身抓住两端,硬生生拽成两段。增长天王刚从泥土中挣脱,见状惊得金甲坠地:"这... 这是上古一气化三清术?不对,气息如此驳杂,竟像是... 七灵分身!"
红孩儿真身盘坐中央火莲,冷笑道:"什么七灵八灵,小爷这叫 ' 火烧眉毛术 '!" 话音未落,七个分身同时喷火,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火焰交织,形成一道彩虹火墙,将三大天将的法宝尽数烧毁。金银童子见势不妙,驾起祥云便逃,却被火鸦群追上,啄得冠歪甲斜。
战后清点,那火精石已化作齑粉,唯有一粒赤红晶砂悬浮空中。红孩儿将晶砂按在眉心丹纹上,顿时头痛欲裂,一段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混沌初开时,天地间第一缕火焰化形为赤精子,曾断去一臂助女娲补天,残火落入八卦炉,经万年炼化,竟孕育出这具火灵之身...
"原来我竟是赤精子的一缕残火所化..." 红孩儿喃喃自语,忽觉怀中五色石发烫。取出一看,背面的字又变了:
" 火云洞中藏玄机,
七岁劫满见真灵。
若问前程何处去,
且看金花最后一明。"
他急忙返回火云洞,只见洞前玉树顶端,最后一朵金花正缓缓绽开。那花有碗口大小,花瓣晶莹如琉璃,花蕊中竟映出景象: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身着道袍,正在兜率宫与老君对弈,棋盘上棋子化作日月星辰,棋盘四角刻着 "天地人火" 四字。
红孩儿正看得入神,忽闻山下传来山精禀报,说火焰山西面来了个跛脚道人,手持焦黑桃木杖,指名要见 "赤精子转世"。他摸着眉心的晶砂,想起金箔上的 "返太初" 三字,心中暗忖:"莫非那道人知晓我身世?" 正犹豫间,玉树枝叶突然剧烈摇晃,金花 "啪" 地完全绽开,花蕊中飞出片金叶,上面用朱砂写着:"速往昆仑,寻铁扇公主当年栽种的昆仑松。"
他抬头望向天际,只见西方天际正有一朵乌云翻涌,云中有隐约可见 "兜率宫" 三字。红孩儿将火尖枪往腰间一插,对八百火鸦喝道:"尔等镇守火云洞,小爷去去就来!" 说罢驾起火云,朝着昆仑山方向飞去,身后玉树上的金花渐渐枯萎,却在枝头留下一颗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火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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