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火劫云
戊申年冬至,南天门外的云海泛着铁青色,十万天兵甲胄相连,如同一道钢铁长城横亘天际。哪吒脚踏风火轮悬浮阵前,火尖枪红缨凝结着冰晶,眉心天眼开合间,将灵山脚下的混沌魔气尽收眼底。那魔气中翻涌着盘古斧的虚影,正被昆仑镜的镜光割裂成碎片,每道裂痕都在吞噬天地灵气。
"父王,真要动用天罗地煞台?" 哪吒转头望向云端。托塔天王李靖立于三十三重天外,手中的玲珑宝塔正在解体,每层塔身都飞出数以万计的金色符箓,每道符箓都刻着 "唵" 字真言,"此阵若启,三界生灵难免池鱼之殃。"
李靖的面容在宝光中显得格外冷硬,宝塔核心层应声抛向下方:"陛下有旨,混沌破封之时,便是周天星斗大阵启动之日。" 塔层见风便长,落地时已化作三丈高台,台基刻满周天星斗纹路,正是封神之战时镇压截教万仙的 "天罗地煞台",每道星纹都在吸收天地煞气。
哪吒突然皱眉,丹田处的莲花印记剧烈发烫。他感应到凡间某处升起熟悉的青光 —— 那是红孩儿的玉斧气息!而在青光附近,还有股让他血脉震颤的气息,像极了母亲殷夫人临终前的温度,带着青莲的苦涩与温暖。
"父王,请准儿臣先行下界!" 不待回应,哪吒已化作火光俯冲,风火轮碾过云层,拖出千里焰尾,如同一道燃烧的天河,所过之处,天兵列阵被冲开一道缺口。
【二】父子重逢
积雷山废墟上,牛魔王单膝跪地,混铁棍深深插入焦土,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铁角根部的裂痕渗出黑血,那是被佛门金箍侵蚀三百年的后遗症,每滴血落地都腾起妖雾,雾中竟浮现出灵山莲台的虚影。
"老牛!" 悟空搀扶住他,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花,"还能打不?当年花果山结拜时,你可是连喝三大坛猴儿酒的主,醉了还能扛着混铁棍耍三趟棍花。"
牛魔王尚未回答,天际突然降下火雨。哪吒人未至,乾坤圈已呼啸着砸向二人中间,圈上缠绕的竟不是仙家法力,而是与红孩儿同源的三昧真火!火焰呈青紫色,边缘泛着佛门金光,显然被灵山咒文改造过。
"叛贼受死!" 哪吒的暴喝中带着天庭特有的威严,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他看清对手的瞬间,天眼突然刺痛,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母亲坟前的无名香、太乙真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每次见到牛魔王时莫名的心悸。
悟空金箍棒横挡,却被震得虎口开裂。他震惊地发现,乾坤圈上的真火竟带着佛门气息:"三太子,你被灵山洗脑了?当年在陈塘关,你可是宁死不向天庭低头的好汉!"
牛魔王突然暴起,混铁棍如黑龙出海,棍身的夔牛纹与乾坤圈的火纹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冲击波将方圆十里的碎石碾为齑粉,烟尘中,哪吒终于看清对手模样,瞳孔骤缩:"平天大圣?!你竟还活着?"
更令他震惊的是,自己丹田处的莲花印记突然发烫,与牛魔王铁角上的裂痕产生诡异共鸣,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的血脉紧紧相连。
"三太子别来无恙。" 牛魔王咳着血沫,却露出狰狞笑容,"可还记得三百年前,你娘坟前那柱香?每年生辰,你娘坟头的野草总会被人用混铁棍扫得干干净净,香灰里必有一根牛毛。"
【三】身世之谜
哪吒如遭雷击,火尖枪差点脱手,风火轮也明灭不定。他当然记得 —— 每年生辰,母亲殷夫人的坟前总会出现一柱无名香,香灰里必有一根牛毛。太乙真人曾说那是 "故人所赠",却从未透露是谁。
"你胡说什么!" 哪吒枪出如龙,枪尖直指牛魔王心口,却被混铁棍轻松格挡。枪尖与棍身相触的瞬间,两幅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一幅是自己剔骨还父时的痛苦,另一幅是牛魔王跪在女娲庙前,用牛角血浇灌青莲的场景。
牛魔王突然扯开胸前铠甲,露出心口处一道陈年枪伤。伤口形状与哪吒的火尖枪分毫不差,但最惊人的是,伤疤周围皮肤竟浮现出莲花纹路,与哪吒莲花化身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那年你剔骨还父,削肉还母。" 牛魔王声音突然柔和,混铁棍上浮现出当年的场景:年幼的哪吒魂魄飘散,是他用混铁棍挑着那缕残魂,跪求太乙真人以莲藕重塑肉身,"是俺老牛用本命青莲为你稳住魂魄,那青莲,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莲子,在积雷山吸天地灵气三千年方得开花。"
悟空瞪大眼睛,突然想起哪吒重生后,牛魔王总对他莫名回避:"难怪你当年在花果山不肯跟三太子碰杯,原来你早把本命青莲分了一半给他!"
牛魔王没有回答,突然发动法天象地。但这次显现的不是百丈妖躯,而是一尊脚踏青莲、手持混铁棍的奇异法相,莲瓣上刻着与哪吒风火轮相同的离火纹,头顶莲花冠与哪吒的发冠隐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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