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针与芭蕉扇残片相触的刹那,翠云山方向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赤红山体如蜕皮般剥落,露出内里晶莹的青玉基岩,那些被红孩儿幼时烧毁的桃林、竹林,正以翡翠般的姿态重生,每片叶子都泛着母爱的清凉。山巅的 "火焰山" 石碑轰然倒塌,露出新刻的 "清凉境" 三字,字体由芭蕉叶与火莲交织而成。
铁扇公主的虚影从扇片中升起,褪去了罗刹族的青面獠牙,现出当年玄都玉女的真容:头戴芙蓉冠,身披羽衣,腰间悬着半截焦黑扇骨,那是她用三百年修为凝练的本体。她轻抚青铜巨斧,斧身如蜡般软化,最终化作一支青玉如意,如意头正是那半片芭蕉扇,扇面上的 "巽" 字已变成 "护" 字,边缘缠绕着红孩儿的三色道火。
"罗刹女今日得证大道。" 她的声音如南海潮音,却带着罗刹族的威严,"翠云山从此更名清凉境,永镇混沌门户。" 话音未落,九头虫发出不甘的嘶吼,龙爪拍向如意。铁扇公主虚影轻挥如意,混沌残渣如遇骄阳的霜雪般消融,露出其下不堪一击的妖龙真身 —— 那不过是如来恶尸用佛血捏合的傀儡!
悟空趁机一棒打断中间主首,剩下的八颗龙头化作血雾,被如意吸入扇骨。如意发出清越的鸣响,潭底的混沌海眼突然闭合,露出深处的地脉核心,牛魔王的金刚虚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向铁扇公主的方向遥遥致意。
【五】因果圆满
红孩儿跪在如意前,忽觉额间金箍一轻。抬手触碰,发现金箍已变成青玉莲纹,与胸前玉斧吊坠的裂痕完美契合。翡翠右眼恢复清明,看见三百六十种未来 —— 在最明亮的那条线里,父亲的地脉金刚正与母亲的清凉境遥相呼应,而自己的风火轮上,盛开着永不熄灭的火莲,每片花瓣都能扇去众生心头的燥热。
"弟子明白了。" 他朝如意叩首,"善财童子的五十三参,不是求佛,是求众生自在。" 当年母亲的 "火候到了自然收放自如",此刻才真正在他心中回响:火焰的力量,从来不是毁灭,而是照亮混沌的明灯。
唐僧上前,将九环锡杖插在如意旁。杖头金环自动重组,化作《华严经》"入法界品" 的经文,字字金光透入地脉,远处传来牛魔王元神的一声轻笑:"臭猴子,如今俺老牛的金刚相,可比你的弼马温威风多了。"
悟空挠头笑道:"得了吧老牛,当年花果山结拜时,你可没说自己是盘古斧的守墓人!" 八戒捂着眉心伤口嘀咕:"那俺老猪以后见了这娃娃,是该叫善财师叔,还是圣婴侄儿?" 沙僧在旁合十,降妖宝杖上的斧形印记与清凉境的地脉产生共鸣。
红孩儿起身望向西方,只见祭赛国的百姓正抬着清水与鲜果,朝清凉境方向跪拜。曾经的火焰山焦土上,新的桃林已抽出嫩芽,每片叶子都在诉说着 "火候自心" 的真谛 —— 真正的清凉,不在于环境的改变,而在于心灵的自在。
碧波潭水重新清澈,倒映着清凉境的青玉山峦。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清凉境,铁扇公主的虚影化作清风拂过红孩儿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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