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面上,龙婆见悟空久未露面,以为他已葬身火毒,正待狂笑,却见水面突然炸开金光。悟空手持紫金匣破水而出,匣中佛宝光芒大盛,映得他满身金辉:"老虔婆,你的宝贝在这儿呢!" 光芒所及,黑蛟鳞片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溃烂的身躯。
龙婆目眦欲裂,蛟首恶狠狠地撞向悟空。早已埋伏在侧的八戒瞅准时机,九齿钉耙带着破风之声砸下:"妖妇,尝尝俺老猪这招‘天蓬捣海’!" 钉耙刃口裹挟着天河弱水的余威,竟将龙婆头颅砸得凹陷,蛟身重重坠入潭中,激起的浪花中混着细碎的龙鳞。沙僧见状,合十叹道:"一报还一报,龙婆今日伏诛,祭赛国的血债也算清了。"
红孩儿却注意到龙婆临终前的诡异笑容,突然福至心灵,指尖真火射向她眉心 —— 果然,一抹残魂正欲遁走,被真火当场焚灭,临死前发出不甘的尖啸:"你们杀得了我的身,杀不了混沌的执念……" 声音消散时,潭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地肺火精的最后一丝暴戾被彻底镇住。
【五】佛宝归位
唐僧被救下后,盘膝坐在礁岩上,九环锡杖轻点水面,诵起《地藏经》超度水族亡魂。随着经文流淌,水面上的荧光愈发明亮,最终聚成水族往生的通道。悟空呈上紫金匣,却故意将龙珠藏在袖中,被红孩儿一眼看穿:"大圣,莫要忘了潭底的其余佛宝。" 悟空嘿嘿一笑,这才将袖中佛宝尽数取出,竟有七颗之多,颗颗璀璨如星,却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混沌污染。
"此物戾气太重。" 唐僧凝视龙珠,"若留人间,恐成祸端。" 红孩儿伸手接过,掌心金红真火包裹龙珠:"弟子以火德真火烧炼,可化去其中混沌。" 真火吞吐间,龙珠表面的毒雾如蜡般融化,渐渐透出温润光泽,最终化作一颗晶莹宝珠,中央隐约可见莲台虚影,正是万圣龙王毕生修为所化的善念结晶。
牛魔王抚掌大笑:"我儿果然得了你娘的真传!当年她用芭蕉扇扇灭火焰山,靠的便是这分火候。" 他的声音中带着自豪,混铁棍轻轻点地,地脉灵气顺着礁岩传入红孩儿体内,助他稳固火候。红孩儿将宝珠递给祭赛国使者,道:"请将此珠供奉在金光寺顶,可保一方水火相济。" 使者跪地接过,眼中泛起泪光,那是祭赛国百姓三百年未见的安宁。
【六】前路再启
祭赛国国王率百官迎回佛宝,金光寺前的万民伞如花海铺开。红孩儿将净化后的龙珠嵌入塔顶,刹时金光普照,原本焦黑的山林竟抽出新芽,火焰山方向传来地脉震动,那是牛魔王归位的信号。临别之际,牛魔王拍了拍儿子肩膀,铁角间的地脉龙气轻轻流转:"为父须回火焰山镇守地肺,你……" 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转身欲走,铁角上的红发印记与红孩儿胸前的火莲遥相呼应。
红孩儿突然抓住父亲的手,将半片火纹草叶片塞给他:"爹,这是娘当年种在火焰山的,带着它,地脉火精便伤不了你。" 牛魔王一愣,接过叶片时,叶片上的火焰印记与他掌心的地脉纹自动相融,仿佛铁扇公主的温柔穿越时空,轻轻拂过他的伤口。
悟空扛着金箍棒凑过来,勾住红孩儿脖子:"侄儿,等取经归来,老孙带你去花果山吃酒!当年你用五行车困我,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 红孩儿轻笑:"大圣若再偷我娘的芭蕉扇,可休怪我真火无眼。"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忘记了曾经的敌对,只记得并肩作战的默契。
八戒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你们倒是聊得欢,老猪的伤口还在流血呢!沙师弟,快用你的禅杖给俺止止血!" 沙僧无奈扶着他,降妖宝杖发出微光:"二师兄,你若少些贪吃,何至被龙尾扫中?" 三人的争吵声回荡在碧波潭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暖。
夕阳将碧波潭染成金红,取经队伍的身影渐渐远去。红孩儿踏着火莲升空,回望祭赛国的万家灯火,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火候到了,自然收放自如。"
当第一颗星辰亮起,红孩儿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火焰山。山脚下,百姓正在新修的生祠前祭拜,祠中供奉的不再是圣婴大王,而是手持玉斧、足踏火莲的火德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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