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浪花舔舐着光阴冢废墟,顾青崖踩着碎成二维码的青铜砖,怀中的虬首仙魂像块融化的雪糕,正淅淅沥沥往下滴金色粉末。这妖魂原是截教门下的青牛精,此刻却化作顶着黑眼圈的社畜模样,抱着膝盖蹲在残碑上,对着月光唉声叹气:“想当年,我在碧游宫卖牛杂,日子过得倍儿滋润... 哪知道上了封神榜,直接从妖二代变成打工仔!”
“打住打住!” 青崖头疼地揉眉心,“你不是说封神战时有仙魂被青铜律吞噬吗?快说重点,不然你这魂体就要碎成孜然粉了!” 虬首仙翻了个白眼,从鼻孔里掏出团金光 —— 竟是缩小版的封神榜,榜文上 “截教” 二字被划了个大红叉,旁边批注着 “天庭黑名单”:“看见没?当年原始那老东西搞‘封神大劫’,说是选贤与能,实则是场仙人裁员!我们截教弟子全成了弃子,魂飞魄散的都被青铜海捡去当铸器材料了!”
青崖运转窥纹,果然看见封神榜虚影里飘着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拴着个哭哭啼啼的仙魂,正被拉进归墟深处的 “铸魂炉”。他突然想起老艄公临终前的 “火鸦” 警告,后颈的火焰纹不由得发烫:“所以铁扇公主才培植火鸦遗族,想对抗青铜律?那她和通天教主的密约是...”
“嘘 ——” 虬首仙突然捂住他的嘴,魂体上的牛毛都竖了起来,“别乱打听!通天教主被困归墟的真相... 咳咳,反正你只要知道,封神榜缺了‘火部’,就是因为原始怕咱们截教掌握青铜律!” 他咳嗽两声,突然化作金光钻进青崖眉心,“送你个见面礼 —— 金光阵图残卷,记得去碧游宫遗址找齐剩下的碎片,那儿的门槛下藏着通天教主的外卖差评!”
青崖只觉脑海中炸开锅,无数阵图纹路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 “诛仙阵” 三个字上,旁边用朱砂写着 “临时工勿近”。他晃晃脑袋,发现手中多了张皱巴巴的兽皮,上面画着个牛头人举着金光棒,旁边配文:“阵图激活需截教血脉,建议用牛血 —— 贫道不负责提供!”
“合着我还得现宰头牛?” 青崖吐槽,突然听见光阴冢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他握紧怒潮戟,却见月光中走出个半透明的人影 —— 正是白芷!她的皮肤像被水浸泡的宣纸,指尖正渗出淡蓝色的光阴沙,活像个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纸人。
“青崖... 你果然来了...” 白芷勉强一笑,递出个刻着蛇鳞纹的竹筒,“这是巫族的‘光阴卷’,里面藏着祖巫帝江的时空秘辛... 别用手接!这玩意儿会腐蚀阳间皮肉!” 青崖手忙脚乱地用衣襟兜住,却不小心让卷角碰到皮肤,瞬间冒出青烟,露出底下的青铜脉络 —— 竟与他后颈的火焰纹形成互补的卦象。
“小心!” 白芷惊呼,“你的血脉... 竟能同时兼容火与铜?这在巫族预言里... 是‘破局者’的征兆!” 她突然剧烈咳嗽,光阴沙从七窍流出,“没时间解释了... 沧溟用‘光阴烛’篡改了封神史,现在的共工不是祖巫,而是青铜律的傀儡... 你必须去婴孩岛找红孩儿的涅盘火,那是唯一能烧断因果链的...”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青铜触手破土而出,每条触手上都刻着 “逾期不候” 的铭文。白芷惨笑:“他们来了... 青崖,记住,铁扇公主的衣冠冢里,藏着能对抗十二正典的... 啊!” 她的魂体被触手卷走,临终前的话化作光阴沙,在青崖掌心拼出 “瓦下第三片” 的字样。
“白芷!” 青崖怒吼,挥动焚天鼎砸向触手。鼎中突然飞出红孩儿的鬼脸表情包,配文 “就挺秃然的”,竟将触手吓得缩回地下。他趁机捡起光阴卷,发现卷末画着个现代考古学家,正拿着洛阳铲挖青铜残片,旁边的手机屏幕亮着:“归墟潮起,道友速归 —— 陌生号码”。
“这又是哪门子跨时空剧透?” 青崖嘀咕着,将光阴卷塞进怀里。突然,他感觉丹田处的琉璃灯芯在震动,竟投射出虬首仙的残影:“小友,临别前送你句截教名言 ——‘打不过就摇人’!看见你船上那堆火鸦蛋没?用焚天鼎的火焰烤一烤,能召唤离朱的残魂助战!”
“合着你们妖魂都是话痨属性?” 青崖吐槽,但还是照做了。他回到船上,将火鸦蛋摆成九宫格,用无垢真火烘烤。蛋壳裂开的瞬间,九只小火鸦飞出,每只嘴里都叼着不同的法器:“这是离朱前辈的‘火鸦便利店’,需要什么自己拿!”“别碰那个!那是用来炸青铜傀儡的‘窜天猴’!”
青崖挑了挑眉,从一只火鸦爪中接过枚 “火鸦复活币”,上面写着 “仅限一次,过期作废”。他刚要感谢,小火鸦们突然集体指向东方,用稚嫩的声音大喊:“盟主快看!婴孩岛浮起来了!”
抬眼望去,海平面上果然浮现出一座岛屿,轮廓竟如熟睡的婴儿,肚脐处有个不断开合的 “归墟之眼”,活像在做眼保健操。青崖驾船靠近,发现岛上周身缠满青铜锁链的火鸦,正对着一棵青铜巨树哀鸣,树干上斑驳的纹路竟组成红孩儿的涅盘诗:“三昧火化琉璃盏,一点灵光入归墟 —— 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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