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张口吞下雷池的最后一道神雷,化作雷龙撞向幡面;朱雀展翅焚尽灵山飘来的最后一缕佛光,化作火鸟啄向锁链;玄武驮着整座昆仑山砸向幡柄;白虎则叼着老君的炼丹葫芦,将剩下的仙丹全倒进了混沌气团的裂缝。这一手组合拳打得原始恶尸措手不及,盘古幡竟被震得嗡嗡作响,幡面上的祖巫虚影纷纷炸裂。
“放肆!”恶尸怒吼一声,幡面突然卷起万道混沌气流,竟将四象神兽同时缠住。顾青崖眼看青龙的雷鳞被混沌炁腐蚀,朱雀的火羽被绞成碎片,心胆俱裂之下,竟将自身金丹修为尽数注入劫灰扇。“塔灵!接着!”他大吼着将扇子掷出,扇面瞬间展开,竟在混沌气团上斩出一道缝隙。
塔灵化出的通天虚影趁机抓住缝隙,紫袍鼓荡如帆:“截教弟子听令!今日便让这些伪君子看看,何为有教无类!”话音未落,四象塔深处突然传来万千仙魂的呐喊,那些当年在封神战中陨落的截教修士,竟从塔基的青铜纹里纷纷显形,手持法宝扑向原始恶尸。
这一下变生肘腋,饶是原始恶尸也始料未及。盘古幡的混沌气团被万千仙魂撕咬,竟露出了里面的十二道光阴链。顾青崖看得真切,链上锁着的并非共工残魂,而是一团跳动的火焰 —— 那火焰的形状,赫然与他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
“原来红孩儿的涅盘之火... 早就被你们锁在这里...”塔灵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通天虚影的眼中竟渗出青铜泪,“为了让青铜律当替劫羔羊,你们竟连火部正神都能牺牲...”
就在此时,归墟之眼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顾青崖转头望去,只见青玄子的饕餮魔躯正扒在归墟边缘,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混沌火种。而他手中的九转逆命丹,此刻竟化作十二颗青铜丹丸,正顺着盘古幡的裂缝滚入光阴链 —— 那分明是要将红孩儿的涅盘之火与共工残魂强行融合!
“不好!青玄子要成魔!”白芷的惊呼声从光阴河传来,她的蛇鳞日晷已经崩裂,雪白的长发随风飘散。塔灵化出的通天虚影猛地转身,紫袍上的剑影尽数射向归墟之眼:“顾小子!看好锁链!老子去剁了那炼药的疯子!”
说罢,四象塔竟化作一道紫虹,朝着青玄子的饕餮魔躯撞去。顾青崖望着塔灵远去的背影,又看看盘古幡里的十二道光阴链,后颈的火焰胎记突然灼烧起来,眼前闪过铁扇公主在芭蕉洞刻下的残诗:“劫火焚天终有尽,青铜铸海再燃灯...”
他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原来如此... 铁扇阿姨留下的舆图,根本不是让我找归墟,而是让我...”话未说完,便见盘古幡的混沌气团突然炸开,十二道光阴链挣脱束缚,朝着归墟之眼飞去。而链上锁着的那团火焰,此刻竟化作红孩儿的模糊身影,朝着他遥遥一拜。
“青崖哥哥!接住!”
一声稚嫩的呼喊穿透时空,顾青崖下意识伸出双手,却见十二道光阴链突然炸开,化作十二盏青铜古灯,纷纷落入燎原盟众人手中。而他自己掌心,却多了半块烧红的丹炉碎片,上面刻着三个古篆:“逆命丹”。
远处,塔灵化出的通天虚影正与青玄子的饕餮魔躯战作一团,紫电与黑气绞成漩涡。顾青崖望着掌心的丹炉碎片,又看看天际那轮被混沌侵蚀的残阳,突然咧嘴一笑 —— 这笑容跟李三笑当年在芭蕉洞掀开瓦片时如出一辙,透着股不要命的狠劲。
“原始老匹夫,青玄老疯子,”他掂了掂丹炉碎片,冲着归墟之眼大吼,“你们锁了火部神位,炼了九转逆命丹,不就是想看我等逆天吗?”说罢便将碎片塞进丹田,“那咱就逆给你们看!”
话音未落,顾青崖后颈的火焰胎记猛地炸开,整个人化作一道火光,朝着归墟之眼冲去。而他身后,十二盏青铜古灯同时亮起,燎原盟众人的身影在灯影中若隐若现,恰似当年碧游宫万仙来朝的景象。
塔灵在紫虹中瞥见这一幕,通天虚影的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他挥剑斩开饕餮的利爪,冲着顾青崖的火光喊道:“好小子!有点你祖师爷的风范!”说罢便将四象塔化作盾牌,硬生生挡在青玄子与归墟之眼之间,“今日咱就再摆一次诛仙阵,看看是他们的天道正统厉害,还是咱的逆天改命更牛!”
此时的归墟之眼,混沌火种已被青玄子吞噬大半,天空开始降下青铜雨。长安城的百姓抬头看见铜钱大的铜片砸在朱雀大街,竟在石板上烫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 —— 那是被篡改的封神榜残篇,每一个字都在讲述当年火部被镇压的真相。
顾青崖的火光穿过青铜雨时,听见塔灵在前方大吼:“原始恶尸!青玄疯子!你们听好了 ——”紫虹与黑气碰撞的刹那,他清晰听见塔灵的声音穿透混沌:
“截教门下,有教无类!
逆天改命,唯我独行!”
这十六个字如惊雷般炸响在归墟之上,震得盘古幡都嗡嗡作响。顾青崖握紧手中的丹炉碎片,只觉丹田内的逆命丹碎片正在发烫,与后颈的火焰胎记遥相呼应。
雨还在下,只是这一次,落下的不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带着洪荒遗恨的青铜泪。顾青崖望着前方塔灵与青玄子的激战,又看看手中逐渐融化的丹炉碎片,突然明白铁扇公主留下的那句话 ——“青崖,西行路未尽”—— 原来不是指去西天取经,而是指这条逆天改命的西行之路,才刚刚走到一半。
“塔灵爷爷!接住我的火!”他大吼一声,将全身真火注入碎片,化作一道流星射向青玄子的饕餮巨口。而塔灵化出的通天虚影则哈哈大笑着挥剑,紫虹竟在饕餮的肚子上斩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正在炼化的九转逆命丹。
“好!就让咱用这逆命丹,逆了这天!”塔灵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顾青崖落在他肩头,看见他紫袍下的青铜血正顺着剑刃滴落,每一滴都在归墟中开出一朵火焰状的青铜花。
远处,原始恶尸的盘古幡突然光芒大作,显然是察觉到了逆命丹的异变。而归墟之眼深处,被青玄子吞噬的混沌火种开始不安地躁动,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存在即将苏醒。
顾青崖握紧拳头,后颈的火焰胎记与手中的丹炉碎片同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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