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王兰声音陡然提高,"我和他的事你能不能别插手?"
"我怎么就插手了?"母亲也来了火气,"人家陈凯知道错了,处处为你着想,你还这个态度?你以为单亲妈妈那么好当?"
"好了好了!"父亲打断两人,"兰兰有兰兰的考虑,你就少说两句。"
王兰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妈,陈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背着我转移财产,可能还涉及经济问题..."
"胡说八道!"母亲激动起来,"陈凯那孩子老实巴交的,能有什么问题?你就是被那些律师挑拨的!"
王兰再也忍不住了,从包里掏出复印的银行流水:"你自己看!这两年他偷偷转给他哥多少钱!而我们呢?连小雨的幼儿园学费都要我爸妈出!"
母亲接过那叠纸,翻了几页,脸色渐渐变了。父亲凑过来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母亲还在挣扎。
"误会?"王兰冷笑,"他给我的那张所谓的'全部积蓄'卡,里面只有三百块钱!真正有钱的卡他带去了深圳!"
母亲哑口无言,颓然坐在沙发上。父亲拍拍她的肩:"老伴,这次确实是陈凯不对..."
夜深了,王兰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父母低声的争执。母亲还在为陈凯辩解,父亲则坚持站在女儿这边。这种分裂感让她窒息——明明是她的婚姻,却成了全家的战场。
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王兰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
"王兰同志吗?"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是市委组织部张维,负责这次青年干部培训班的联络工作。"
王兰立刻坐直了身体:"张科长好。"
"别紧张,"对方声音里带着笑意,"就是确认一下你下周能否按时报到。听说你有个四岁的女儿?住宿方面如果有特殊需求,可以提前告诉我们。"
"不用特殊安排,谢谢关心。"王兰谨慎地回答,心里却纳闷——这种小事需要科长亲自打电话?
"那好,期待见面。"张维顿了顿,"对了...陈凯是我大学学弟,他特意托我关照你。"
王兰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床上。原来如此!什么组织部点名,什么特别赏识,全是陈凯在背后运作!他这是要干什么?用这种方式"挽回"她?
"张科长,"她强压怒火,"我和陈凯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他的任何行为都与我无关。如果这个培训名额有特殊考量,我宁愿放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兰同志,你误会了。培训班名额是组织决定,个人关系最多起个推荐作用。你的工作表现才是关键。"他的语气变得正式,"我和陈凯只是普通校友,不会影响正常工作。"
挂断电话,王兰心乱如麻。她不确定张维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体制内,人际关系就像一张无形的网,谁都逃不开。
周六早晨,王兰正在收拾培训要带的行李,小雨突然发起高烧。孩子小脸通红,蜷缩在床上哼哼唧唧。王兰一量体温,39.8度,顿时慌了神。
"去医院!"父亲当机立断。
王兰抱起女儿就往车库跑。母亲追出来:"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王兰头也不回,"我自己能行!"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带女儿看急诊。小雨软绵绵地趴在她肩上,呼吸滚烫。王兰一手抱孩子,一手扶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后视镜里,她看到母亲站在单元门口,满脸担忧。
急诊医生诊断是疱疹性咽峡炎,需要输液治疗。护士扎针时,小雨哭得撕心裂肺,王兰紧紧抱住女儿,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妈妈在呢,不哭不哭..."她轻声哄着,声音却比孩子还抖。
输液室里,小雨终于睡着了。王兰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母亲打的。她犹豫了一下,回拨过去。
"兰兰,小雨怎么样了?"母亲的声音充满焦急。
"在输液,好多了。"王兰轻声回答。
"你说你,非要逞强..."母亲又开始唠叨,"一个人带孩子多难,以后..."
"妈,"王兰打断她,"我能行的。离婚后这些都是常态,早点适应也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母亲只说了一句:"需要什么打电话,我让你爸送过去。"
挂掉电话,王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她突然明白,母亲反对离婚不只是因为观念保守,更是心疼她将要面对的艰辛。但这种心疼,恰恰剥夺了她成长的机会。
周日中午,小雨的烧退了。王兰开车带女儿回家,路上接到周律师电话。
"有个新发现,"周律师的声音透着兴奋,"鑫盛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陈凯的表姐夫!他们很可能通过虚构咨询项目套取公司资金,再通过陈强洗白。金额不小,涉嫌违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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