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寒髓赤阳丹,不仅是花费了几百种难得药材,历经两年零七个月精制而成,更代表了她的心血,为何要便宜狗渣男?
宋凌书变脸:“叶云青,你要不要脸?当初你说让我一年吃一颗,如今五年过去,那药怎么可能还在?”
“也是,那就当喂了狗吧!”叶云青打量他一眼,她能肯定,那药他根本没吃。那东西虽好,不过,当年他既没吃,以后再吃是福是祸谁知道呢?
这话气得宋凌书眼睛发红,几乎冲出去动手。
叶云青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言书,我们走!”
“我不走!”
宋言书的话又引起一阵侧目。
确实,如今他哥已经贵为东夏武者第一人厉大师的女婿,以后前途无量。而叶云青只是个乡野村妇,只要脑子清醒一些的人,都会知道应该跟谁走更有前途!
宋凌书唇角勾起一丝冷意,这个臭小子刚才说话难听,他不会以为他想留下,自己就愿意收留吧?
叶云青看他一眼:“你想留下?”
已经十七岁的少年摇摇头,环顾四周:“刚才宋凌书污蔑我与我嫂嫂清白,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这番恶毒的污蔑便会坐实在我们身上。现在我要当众证明。请拿清水来!”
没有人动,整个厉府的下人不会听他一个外人的。
“吴厦,取水!”
夏凌骁身后的亲随应声而去。
第二次了,夏璟煜目光加深,又看了夏凌骁一眼。
不一会儿,吴厦就端来了一盆清水。
宋言书当众咬破指尖,一滴血滴进水中。
众目睽睽之下,水中的血滴久久凝而不散。
滴血入水不化,元阳未泄,宋言书还是童子身!
那之前宋凌书说,亲眼见他和他嫂嫂在床榻上苟且?
众人目光诡异,他们之前还以为宋凌书说的是真的,现在看来大有内情,哪有人这样污蔑亲兄弟和自己糟糠之妻的?
夏凌骁突然勾了勾唇。
他一张冰块脸,虽英俊无俦,却生人勿近,看谁都好像带着天生的压迫力。此刻一笑,瞬间冰雪消融,却让人脸色大变。
不会吧,不会吧!血煞含笑,尸横遍野!不要啊!
“本以为宋公子是孤儿,原来你有父有母,有妻有弟,你就没想过,成亲之时,是要拜父母高堂的?”
夏凌骁的几句话,使叶云青都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宋凌书又一次变了脸色。
倒是宾客们有人同情地看他。
这位梁王殿下待谁都冷,但却是至孝之人,对生母淑妃娘娘更是言听计从。宋凌书弃妻另娶也好,不认发妻和弟弟也好,他都不会管。可宋凌书不孝,不要说他是厉大师的女婿,就是厉大师本人,这位殿下也必会管。
宋凌书不敢说他压根就没准备通知父母,通知他们干什么?这里是京城,权贵满地,处处都是达官贵人。
他父母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接过来丢他的脸吗?
他强行狡辩:“在下父母年事已高,舟车劳顿于他们身体不利,所以我想与阿月成亲之后,再回去叩拜父母!”
倒也说得过去。
却听叶云青冷笑:“五年来你没有片言只语传回村,你在京城锦衣玉食,也没寄回过一文钱。四个月前你父母相继故世,我和言书让他们入土为安,坟前跪拜,守灵一月,你连人影都没一个,我们也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在京城遭遇不测,要不然,我们犯得上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见你吗?”
满堂寂静。
如果说之前污蔑发妻与弟弟已是不堪,现在连他爹娘死了他都不知,没有灵前尽孝,更不曾送灵上山,这就是大事了。
为人子不孝,永绝仕途!
厉煦阳冲着管家看了一眼。
管家悄然出去。
宋凌书心里恨极了叶云青的不留情面,眼珠乱转思索对策,猛地冲到宋言书面前:“宋言书,爹娘的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故世?”
又瞪向叶云青:“就算你我已经一别两宽,你怎可咒我父母?我与你缘分已尽,他们可没得罪你,你竟然敢拿爹娘的生死开玩笑?你还是人吗?”
宋言书看着他惺惺作态:“爹娘身体好好的?他们一直有病在身,常年吃药,你离家之前就是这样,还曾嫌药味难闻,难道你都忘了?若不是嫂嫂悉心照顾,他们连五年都活不到。”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有派人送信的,也送了银子。爹娘若是故世,我怎么会不知道,你骗我,你骗我!”
宋凌书好像大受打击,一边说一边后退。看他那伤心难过,难以接受现实的样子,众人纷纷出声:“宋公子派去送信的人所托非人。将人抓过来一问究竟便可知真假。”
宋凌书假作悲伤,低头掩面,哪有什么人?他到哪里去把人抓过来?凭空生出一个吗?
就在这时,管家的声音传来:“人已抓来了。”
一个下人被扔在喜堂地上,立刻跪地磕头:“对不起,凌少爷,是我猪油蒙了心,见你捎回去的银子多,就悄悄昧下了。为了怕露馅,我只好把那些书信都扔掉,再告诉你,你家里一切安好,其实我都没有出京城,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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