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消散,程岩重重摔在青岚皇陵的石板上。四周一片狼藉,金字塔内部的球形空间已经坍塌大半,只剩下几根断裂的能量柱还在闪烁着微弱光芒。
"咳...咳咳..."程岩挣扎着撑起身子,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四象时体过度消耗让他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
"醒了?"时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紫袍老者靠在一截断裂的柱子上,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受了重伤,"比预计的晚了三天。"
程岩猛地抬头:"三天?我们在时空之轮里只待了几个时辰!"
"微型宇宙的时间流速不稳定。"星瞳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她的本体依然悬浮在水晶棺上方,但比之前透明了许多,仿佛随时会消散,"外界已经过去七天。"
程岩环顾四周,发现莫离倒在不远处,额头上的时族印记忽明忽暗。他踉跄着走过去检查,幸好只是力竭昏迷。
"苏沐雨呢?"时虚沉声问道。
程岩的拳头狠狠砸向地面,石板应声而裂。他简短讲述了时空之轮内发生的一切,包括苏沐雨化作宇宙母体封印"蚀"的牺牲。
"一个月..."星瞳轻声重复这个期限,"外界的一个月,相当于微型宇宙内的三十年。'蚀'一定会想尽办法提前突破封印。"
时虚尝试用左手结印治疗右臂,疼得额头冒汗:"幽冥殿不会坐以待毙。这七天里,他们已经对三大王朝发动全面进攻。"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地下空间再次震动,碎石簌簌落下。
"我们必须找到最后一块碎片。"程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控制台显示它藏在'日月同辉之地',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星瞳和时虚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摇头。
"青岚皇族的古籍中或许有线索。"星瞳指向一面尚算完好的墙壁,上面刻满了壁画,"这些记载了皇族起源,可能..."
她的话被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断。球形空间入口处的监控法阵亮起红光,投射出外界的景象——数以千计的幽冥殿修士正在围攻皇陵,为首的正是之前被消灭的暗影继承者!
"怎么可能?"程岩震惊道,"我们明明在时空之轮里消灭了他!"
"是复制体。"时虚脸色阴沉,"'蚀'制造了不止一个暗影继承者。看他的骨刺数量,只融合了两块碎片,比之前弱很多。"
星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我的力量所剩无几...必须尽快..."
程岩立刻做出决断:"时虚前辈,你带星瞳和莫离先撤离。我来断后,然后去青岚皇宫查找古籍。"
"不行!"时虚厉声反对,"你现在是唯一能操控四象时体的人,绝不能冒险!"
莫离就在这时苏醒过来。他额头上的时族印记突然大亮,双眼泛起银光,用一种陌生的语调说道:"青岚秘库...第七层...日月图..."
说完这句话,他又昏了过去。
"时族血脉觉醒时的预言能力。"星瞳解释道,"他说的应该是青岚皇宫的秘库。"
程岩迅速制定计划:"我带莫离去皇宫。时虚前辈,你和星瞳先回时之乡恢复力量。"
时虚还想反对,星瞳却点头同意:"合理的分工。但要小心,程岩,'蚀'一定在你体内留下了什么..."
程岩一愣:"什么意思?"
星瞳艰难地抬起手,一道微弱的银光扫过程岩全身。当光芒扫过他心脏位置时,突然变成暗红色。
"果然..."星瞳声音颤抖,"'蚀'在被封印前,将一缕意识植入了你的灵魂。它现在还很微弱,但随着时间推移..."
程岩感到一阵恶寒:"会怎样?"
"月圆之夜,当它吸收足够多的时族能量后,会完全觉醒。"星瞳的眼中满是忧虑,"届时,你将变成'蚀'的新容器。"
爆炸声越来越近,幽冥殿的先锋已经突破到陵墓中层。没时间多想了,程岩背起莫离:"怎么清除它?"
"找到最后一块碎片,完整激活时空之轮。"星瞳开始构建传送阵,"只有纯净的宇宙本源力量才能净化'蚀'的污染。"
时虚最后递给程岩一枚紫色符箓:"遇到致命危险时捏碎它,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黑暗意识。"
银光闪过,时虚和星瞳消失不见。程岩将符箓贴身收好,背着莫离冲向一条隐蔽通道。这条通道是之前时虚指给他的逃生路线,直通皇陵外围的森林。
通道狭窄潮湿,程岩不得不弯腰前行。莫离的身体异常冰冷,呼吸微弱但平稳。最奇异的是,他额头上的时族印记持续散发着微光,在黑暗中为程岩指引方向。
"坚持住,兄弟。"程岩低声鼓励道,"很快就到安全地方了。"
通道尽头被一块巨石堵住。程岩运转残余的四象时体力量,一拳击碎石块。刺眼的阳光顿时倾泻而入,他眯起眼睛,发现自己位于皇陵后山的悬崖边,下方是绵延数十里的原始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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