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办了。”他以笔戳脸,翻遍脑海也不知该如何以之入景,情,最后入诗,只得最终放弃地丢下笔,换了个新主意:“我看单单这个字还真是不好定夺,不过倘若再加几画,我倒是觉得有饶人的地方。”
“什么画?加什么?”南宫追问。
“比方说,”侍从提笔在纸上写出了“濯”“嬥”“擢”“矅”。
然后指着这几个新字对他说:“你看,殿下,这么去看的话,这个字是不是好多了。”
南宫耀蹙眉,眼瞅着都快不认识这个字了,只得认命般苦着脸。连宫里读书最多的回语都没法解得其中奥义,看来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啊对了,差点忘了,”侍从却又抬笔,嘴里念着“冒犯殿下了”什么的,便再又添了个“光”字的偏旁来,剩下一半,他却颇为犹豫和局促,也没胆子写下去了。
不过南宫耀单是看到那个光字,就已经在眼前联想到右半边来了,哪还用他真写出来?
他几乎一瞬间举起纸来。“是星辰之耀哎,是我的名字,我娘给我取的,绝佳。”
他一边赞叹着自己的名字取得好,一边又觉得自己这么揣摩人家的姓名,意图如此便能寻得什么蛛丝马迹的做法,还是太愚蠢了。
他便端了桌上的醒神汤,一饮而尽。毕了,才言出心中困惑良久的心思:“如果我要去接近一个就跟他名字一样,神秘得不大好辨明的人,并且还要从他那儿取回一点东西来,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啊,说得这样玄奥,那我可得好生想想。我觉得,殿下要是拿别人的东西回来,那恐怕偷梁换柱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给出“偷梁换柱”的意见来。
“什么‘偷’?我那是‘拿’!‘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南宫纠正道。
“啊!”回语惊呼,弯下了腰恭敬地向他拜礼,“冒犯了,那既然是拿回来不是偷也不是抢,可不是是最好办的?殿下只需要平心静气地和他坐一张桌子前,彼此好好商榷一下,他就会还你了。毕竟占着别人东西不还的人可不是君子,他要是君子一定会主动提出还给殿下的。”
小侍从回答得可太老实了,还没等南宫耀又抛出新的困惑,便急急忙忙地收了碗盘告了退。留下他独一人还坐在桌前,苦苦冥思着好法子。
君子,君子,他翟月是君子吗?
“我看是假君子,真小人!”良久,他突然惊呼出声。
对待小人就不能用君子之礼。
那就……用骗的好了。
“什么?!喝醉?!”
一声来自身内心深处的疑问过后,周围的空气瞬间都短暂凝滞了几秒。
“我又喝不醉。”他半带置气的口吻意欲反驳一下刚才脑子抽风了才会有的怪念头。
南宫耀一把坐直身子,一手毫不收劲地猛地拍在脑门上,自我认识鲜明地说:“你的破脑子想出的都是什么鬼点子啊?还能不能要了?”
说完他又瘪了嘴,可是除了醉酒,他恐怕再无什么好理由去接近翟月府邸了。就好像不可变更的结局,只要自己一喝醉失态,就准能遇到他翟月。
不过之前他没忍住出言讽刺他的“下药”行径,已经把翟月气得半死了。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吧?一天还没过呢,就又要动身去他家了,还要给翟月灌醉,这也太难做到了。况且翟月还有病要养呢,自己要再去平白无故折腾人家,有损功德,一顿下来不得难受死翟月。
他的脑中仿若有两只小银杏叶在掐架。
一只在说:“翟月他很可怜的,你别欺负他了吧。”
另一只拿叶尖戳他:“翟月可怜就能拿你东西了吗?喝酒而已又不干嘛,醉了才好做事情。”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喝醉了。那怎么办才好呢,不如……”
“去骗?”他又想到一个值得推敲的法子。
去骗?骗?怎么骗?假装江湖术士给他算吉凶,称他大凶,然后让他把自己的玉牌交出来方能逢凶化吉?
“还是别了吧……翟月锁病缠身,已经够可怜了,还是不要在心态上折磨人家了。”
还是去赌桌上和他比赛喝酒猜拳,然后运气绝佳地一把赢得他一条袖子都不剩?
“这个也不成……喝酒伤他元气,对他身体不好。再说了,我是赢玉佩,不是赢袖子回来,目的不纯粹。”
“啊啊啊啊怎么办呐!”他疯狂地窝抓头发,挠得头皮生疼,也得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翻着白眼鼓着嘴愣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最开始。
他突然妥协般下定决心,一拍桌子:“喝就喝!酒壮怂,嗯……”他深吸一口气,改口道:“美人胆嘛!”
翟月不能喝酒,那就自己喝。自己不能喝醉,那就只能装醉了。
南宫耀随后又拿着就摆在桌上的镜子上照下照,尤其看到那个招人瞎想的痕迹已经完全消散了,于是尤为放心地言道:“爷就是美人!”
摇头晃脑了一阵,才惊觉地纠正道:“不对不对不对,应该是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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