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耀不太懂,他的下巴费力地抵在翟月的肩上,是个什么意思。
两只手握拳腾在空中,久久无处安放。
“对不起,耀儿,”感受不到来自他的力量,翟月疏迷的眼神又多了份不安。
他喃喃细语如蚊音,平白添了乞怜:“只消片刻就好。”
他吞了吞口水,不是那种醉迷迷的状态,他南宫耀,睁着轱辘圆的眼睛,清醒极了,“月哥哥你……”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觉得他做不到。
“不行啊月哥哥,我手里有纸桥呢。”
翟月抱得没有空隙,南宫耀堵得心里难受得慌。
良久,他只得不那么贴切地回抱了过去。
还煞有其事地拍了拍。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这样。”南宫耀不自在地侧脸贴在翟月肩上,空兀地看向另一边的人潮人海。
老实说,街上人挺多的。
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须臾,“好了吗,好了松开吧?”
见翟木头梆着个身子仍无动于衷,南宫耀无奈地挑挑眉,直接换了个思路,转头看着他说:“大哥,你还不热吗,我都热了?”
翟月摇摇头。
南宫耀叹了口气,他有规律地拍着翟月的后背,又戳戳手指。只不过以二人的视野都看不到。
示意他朝四周看看,“月哥哥啊,你看看大家都看着你呢,谁家这么大人了还要被抱着的?”
南宫耀的声音洒在耳畔,不大不小,力度控制得恰为刻意,堪堪攻进了翟月还在沉寂迷惘的心里。
可他的攻击性貌似还算普通,倒像鼓励。
翟月索性将脑袋沉沉地往他的肩上一压。
还有意无意地刮蹭了几下。
赖着。
南宫耀慌了,一整个大头就搭在自己肩上,他一时急着收手,一不小心将纸桥掉落在地,他更慌了,手巴巴地伸着。
“起来,起来。”他慌里慌张地说。
小玩意儿是陶的,可别给摔坏了。
翟月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又顺着摸上了他的脖颈,对他的话视若无睹。
“我不想。”
感受到来自肩上的诡异举动,拍在翟月背后的手倏地止住,南宫耀抽着嘴角有些不可思议,木讷着两眼。
翟月这是怎么了?这也不是春天了。
南宫耀斜着眼偷偷睨了翟月一眼。
“……”南宫耀更无语了。
你说你抱一下得了,有必要把脑袋也搭上来吗?搭脑袋也就算了,还蹭个什么劲儿?
撒娇?
“……”南宫耀咽了咽口水,为自己有这种突兀的想法感到心在狰狞。
这是哪门子撒娇?明明是这翟狗发sao。
老实说,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理直气壮地“不想”。
这翟月会不会是把他当成谁了?突然变得这么奇奇怪怪的。
“翟月,你清醒点,我是南宫耀啊。”
南宫耀很想用手撑一下自己疲惫的太阳穴,可他脆弱地发现,有时候,自己的手到自己的脸的距离,才是这世上最遥不可及的。
他就连表达心情无奈都得靠嘴往外突突:“你已经抱了不亚于六十个数了,要是再这么抱下去的话,我晚上可能忍不住药浴,但我今晚可能还有事呢。”
普通的花瓣浴已经不能满足他这具被震得不轻的灵魂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将一身的不自在都清洗干净。
“轰”一声,翟月刚营造出的安适蓦然崩塌。
药,药浴?
翟月的脖颈贴着不切实际的温软,一双黑宝石的眸子透着浑浊的气息,阴阴凝视,目光放空。他潜意识里费力搜寻了这两个字的含义。最后才隐约得出结论。
呵……
“你敢?”翟月在内心冷笑一声过后,回答得挺让人讨厌。
我不敢?我就敢!
南宫耀拧着眉,双手开始配合着扑腾起来,一边试图推开人,一边向翟月直接下了最后通牒:“翟——月,松——开,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可就动手了?”
运力施法的空档,他还停下来悠悠添了这么一句:“对了,我劝你最好也早点回去吃点药,我看你今天挺不对劲的。”
一双手覆在对面人身上,直直地冲翟月打去。
这一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施了多大力气。
可是翟月浑然不动。
“皮痒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随着一道粗戾的阴声怒下,环在南宫耀背际的手被狰然收紧。
而与此同时,南宫耀的手突然失了力,松滞腰间,眼底怅然自失,如果不是他的眼里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他整张脸几乎就要失了生气。
“怎么可能?”面前的男人,他……
力量大得可怕,自己的法力竟然被完全压制住了?
按理说,这人界就是有法力的苗子,都算是闻所未闻了。更何况自己本事不差,现在却被一个人灵吃得死死的。
简直可怕至极。
南宫耀瞪大眼睛的怔愣瞬间,一阵低沉得近乎恐吓的声音突然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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