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锣鼓(玉帝掀桌的余音)还在云层里闷响,滨河社区的地面却先被踩实了。枯藤吞星的投影散了,冷面队员被凡管局黑着脸拖走(像条腌过头的咸鱼),哮天犬尾巴尖上的禄星碎片终于摘了下来,塞进王大妈跳秧歌用的红布袋,裹了三层旧报纸,供在“和谐之家”最显眼的文件柜顶上——旁边还摆着个豁口陶碗,插着三根社区小卖部买的电子香,红光一闪一闪,省心,环保。
赵公明瘫在掉漆的办公椅里,指尖无意识敲着扶手。体内四十三缕香火沉甸甸地流转,一丝微弱的“福气”混在厚重的“禄泽”地德里,暖融融,痒酥酥,像揣着个刚捂热的金疙瘩。这“福”怎么用?总不能学寿星老儿,逮谁吸谁吧?
“赵同志……”苏小穷端着个搪瓷缸子蹭过来,热气混着板蓝根的味儿,“喝点?压压惊。”她小脸还有点白,胸前的穷神徽章却亮得温润,昨夜那场“天幕直播”的惊吓,似乎被她转化成了更坚韧的悲悯,“老冯醒了……就是……有点蔫。”
病床上,老冯把自己裹得像颗发霉的蚕豆,只露一双写满社恐后怕的眼睛,死死盯着手腕上那根重新凝实了些、却依旧蔫巴巴的月华红线。三星投影的冲击,冷面的癫狂,尤其是福星裂痕里那根断线的线头……信息量太大,他可怜的社恐CPU彻底过载,看赵公明的眼神都像在看洪水猛兽。
“汪!”哮天犬叼着个啃秃噜皮的鸡腿骨溜达过来,狗眼贼亮地扫过文件柜顶的“供桌”,“本大爷的工伤补贴……是不是该结一下了?精神损失费!外加尾巴挂件磨损费!至少……十个鸡腿!要王大妈卤的!带花椒那种!”
鸡腿?赵公明瞥了眼墙角堆着的“夕阳红元气弹”空壳(灶王爷的馈赠),又看看柜顶那闪红光的电子香,丹田里那丝“福气”突然活泼地跳了一下。
香火……得挣啊!冷面栽了,凡管局暂时消停,可寿星那条枯藤老鬼肯定憋着坏。天庭的桌子掀了,玉帝的“和谐之音”广播费(塞收音机的人情)还没结呢!更别提老冯的红线、哮天的狗鼻子、小苏的光环……哪样不得香火养着?
被动接单?等着凡人祈愿上门?太慢!太看天吃饭!咱得……主动出击!把“香火便民服务有限公司”的牌子……擦亮点!
“王大妈!”赵公明猛地坐直,声音洪亮,带着“土味守护神”重振旗鼓的豪气,“咱公司……该上新业务了!”
“新业务?”王大妈正心疼地擦拭她那个被“金蟾献宝”图案剥落、只剩光板的脸盆,闻言眼睛一亮,“啥业务?还帮找假牙不?”
“格局!王大妈!格局要打开!”赵公明大手一挥,指向柜顶的红布袋,“看见没?咱公司镇司之宝!经过三星邪影认证!禄星本源碎片!自带净化光环!驱邪避凶!招财……呃,招福进宝!”
他顿了顿,感受着丹田那丝活泼的“福气”,福至心灵:“现隆重推出——‘微福到家’业务!专治各种小霉运、小不顺、小破财!比如……”他目光扫过叼着鸡腿骨的哮天犬,“狗吃骨头卡嗓子!猫爬树不敢下!孩子考试总差两分!老头下棋老输给隔壁老王!诸如此类!一次服务,收费……诚心即可!水果鸡蛋不嫌少,真心笑容最重要!”
“微……微福?”苏小穷眨巴着眼。
“汪?治狗卡骨头?”哮天犬狗脸懵逼。
老冯的蚕豆被子抖了抖,露出一丝“这业务靠谱吗”的社恐质疑。
“对!微福!”赵公明一拍大腿,丹田那丝“福气”随着他的豪言壮语蠢蠢欲动,“小苏!你当首席客服兼情绪安抚师!负责接单、记录、安抚客户,顺便……看着点老冯,别让他把客户捆了!哮天!你升任首席气味追踪师兼安全顾问!负责排查业务范围内的‘非自然霉运源’,比如谁家祖坟冒的不是青烟是黑烟,哪家泡菜坛子腌出了怨灵!至于老冯……”他看向那颗抖动的蚕豆,“坐镇后方!红线待命!专治‘微福’搞不定的……硬茬邪乎事儿!工资……按净化香火提成!”
分工明确,草台班子再次开张!
“微福到家”的小广告(王大妈手写,错别字三个)刚贴上社区公告栏,第一单生意就踩着点上门了。
来的是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怀里抱着只蔫头耷脑、瑟瑟发抖的京巴狗。“呜呜……赵守护官……救救豆包吧……它……它拉肚子三天了……宠物医院说是细小……治不好……要花好多钱……我……我没钱……”小姑娘眼泪吧嗒吧嗒掉,怀里的小京巴有气无力地“汪呜”一声,狗眼浑浊。
“汪!”哮天犬凑近狗鼻子一嗅,立刻嫌弃地后退两步,“汪!瘟病!还是混合型的!人畜共患警告!离本大爷远点!”
苏小穷赶紧上前,悲悯光环温柔笼罩小姑娘:“别哭别哭,慢慢说……”光环抚慰下,小姑娘情绪稍缓。
赵公明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小京巴,又感受着丹田里那丝跃跃欲试的“福气”,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他蹲下身,装模作样地翻开小京巴的眼皮看了看(其实啥也不懂),手指却悄悄按在小京巴冰凉湿漉的鼻头上。意念集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里那缕微弱的“福气”,混合着一丝沉厚的“禄泽”地德滋养之力,如同涓涓暖流,缓缓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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