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一般人可做不到把据点装置硬生生扯下来……
「再说了,佐仓你已经帮忙搬玉米了……不能说你什么都没做吧?」
绫小路君一边这么说,一边挥动钓竿,把线抛入大海。
今天是第五天了,岛上能采的蔬菜几乎都没有了,也许他是想钓些鱼来补充食物吧。
他说过,他对钓鱼稍微有点兴趣。
虽然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人,但也许他真的在享受这个过程?
我也坐在他身边学他甩钓竿,不过很失败,钩子反而勾在了我的运动服上。
这种程度的失误已经不是“运动白痴”可以概括的了。
「你没事吧?」
「对、对不起……那个、咦?咦?」
「别动,我来帮你解。」
「啊、啊、绫小路君——!?」
太、太近了,绫小路君好近啊!手、手碰到我了!
他帮我取下了挂在运动服上的鱼钩……但我的心跳却剧烈到仿佛要跳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好了,拿下来了。」
「谢、谢谢你……」
……心跳得这么厉害的,大概只有我吧?
绫小路君依旧是一副平静如常的样子。
他实在太成熟了,完全无法想象他会慌张的样子。
但也许,总有一天我也能见到他那副慌乱的表情。
虽然,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哎呀,是清隆和佐仓啊?钓到什么了吗?」
正在苦恼该如何拉近与在意的男孩子的距离时,天成君出现在了海岸上。
他有时会散发出一种令人害怕的气场,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男孩子。
现在他也正面带温和的微笑。
「完全没收获啊。这种情况可能就叫‘空军’吧。」
「这种时候也有啦。反正也不是很缺少食物,慢慢来吧。」
「啊啊,就这么办吧。」
「佐仓小姐也不用太勉强自己哦?」
「我、我知道了……」
天成君依然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触摸起了海岸隆起的岩石。
「该隐你也是来抓鱼的吗?」
「嗯……新的据点装置没找到嘛,比起河流,这边的大海更容易抓到鱼。」
「这样啊……那你不用钓竿的吗?」
「啊啊,师父教过我说鱼是这样抓的。」
天成君竟然把伸手触碰的大块岩石直接撕了下来……
诶?
接着他把那块岩石用双手紧紧握住,掌心摩擦着石头,把棱角磨平,最后成了一块高尔夫球大小的光滑石球。
……诶?
「嗯……看起来浅滩也有些挺大的鱼呢。」
最后,天成君站在岩石上俯视大海,目光投向远方,然后大大地蓄力,把圆润的石头猛地投掷出去。
石头被投出的速度极快,几秒钟后,远处突然激起了巨大的水柱。
他重复了几次这样的动作后,脱下了运动服,跳进海中,游到那些他扔石头的位置,然后迅速折返。
回来的时候,他手上拎着两条用钓竿绝对钓不到的超大鱼……
我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
「佐仓,思考就输了。」
绫小路君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我知道了……」
确、确实啊,要像天成君那样为班级出力,对我来说实在是做不到。
「佐仓只要去找适合自己能做出的贡献就行了。刚才我也说了,该隐根本不是可以作为比较对象的。」
「是、是啊……」
这样的人,真的跟我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吗?
从认识天成君以来,我就时常会浮现这个念头,今天也不例外。
?
堀北铃音视角
「堀北同学,回到船上之后记得好好吃药、吃饭、睡觉哦?明白了吗?」
决定退出考试之后,在回邮轮的路上,旁边的天成君反复叮嘱我。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冷冷地回一句“多管闲事”。
但面对为了班级如此努力的他,我说不出这种话。
更重要的是,看着他一脸担心地关心我,让我根本无法违逆他。
他那微微下垂的眉毛,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可爱。
天成该隐,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朋友。
我从没想过,刚入学的我居然会交到朋友。
那时候我既不需要朋友,也无法理解朋友的意义。
也许如果四月时的我看到现在的我,只会冷笑一声吧。
但我现在觉得这样就很好。
那个以为自己能独自克服一切的幼稚的我,早已不复存在。
其实我也很好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人担心已不再是种耻辱,而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呢?
尤其是他那独特的声音关心我时,会让我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那沁入耳膜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舒服。
之前就听班上的女生们热烈议论过他那“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我现在终于能深有同感。
在和哥哥疏远之后,就再也没有体验过这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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