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志悲痛之余,目光愈发坚定,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对白玲沉声道:“丞相,少傅遗愿,朕铭记在心。你即刻昭告天下。”
白玲缓缓起身,拭干泪水,从怀里掏出两方黄绫,一方是已经写好的昭告,另一方则是交给皇上的对朝政的深思熟虑与治国良策。
“丞相,少傅之忠义,天地可鉴。朕定依其策,励精图治,不负天下苍生。你速去布置,务必稳定朝局,勿让奸佞有机可乘。”赵凌志接过黄绫,目光如炬,心中暗誓,誓要实现韩岳未竟之志。白玲领命,深施一礼,转身疾步而出。次日,朝堂之上,丞相白玲宣读昭告,声震九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凉德,嗣守鸿基。自临御以来,夙夜兢业,思与贤士大夫共襄治道。然天示警戒,四方多事,实朕不德所致,每念及此,愧怍殊深。
前有参知政事少傅韩岳,妄更祖宗成法,擅改田亩与戍军之制,致使诸侯疑惧,黎庶惶惑。朕屡加训诫,犹不悔改,反勾结党羽,阴图不轨。近者各州节镇连章劾奏,皆言"清君侧"者,实为此獠。朕虽笃念旧劳,然国法不可废,社稷不可危。
今韩岳已伏其辜,着即追夺一切官爵,籍没家产。然念其曾侍讲幄多年,特许以庶人礼葬。凡韩岳所更政令,一概废止。各镇兵马宜速解甲归藩,朕当宥其轻信之罪。若仍执迷称兵,则是自绝于天,王师必加诛讨。
呜呼!韩岳之死,非朕所愿;诸侯之怒,非朕所期。惟愿自此海内澄清,上下相安。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赵凌志立于龙椅之侧,目光冷峻,俯瞰群臣。朝堂上,百官肃立,鸦雀无声,心中暗自揣测圣意。白玲宣读完昭告,殿内气氛愈发凝重,无人敢轻举妄动。
元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英国公仝贞国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似惋惜又似松了一口气。其余大臣亦各怀心思,有的面露悲戚,有的神情冷峻,但无一例外,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
此时的韩城内,韩王赵森牧正召集亲信商议对策,闻听昭告,面色骤变。
赵森牧没想到韩岳竟会做出如此忠勇之事,以一人之力,灭了他想要起兵的由头。
“如此,孤当如何应对?”赵森牧直接抛出问题。
众亲信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对韩岳之事早有耳闻,对其忠诚不容置疑。他上前言道,“王上,如今局势已定,当审时度势,暂缓兵戈,静观其变。若贸然行事,恐陷韩城于危境。”
赵森牧沉吟良久,并未理会,显然他心中仍有不甘。
谋士彭风继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言道,“王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主张变法的韩岳虽已伏法,但丞相白玲等党派依然势力庞大,朝局动荡,‘清君侧’之名尚存,不必忧心。应当趁着此时,一举将这些顽固势力连根拔起,方能绝后患。”
赵森牧目光一凝,脸上泛起一丝决绝之色,缓缓点头:“士卿所言极是,但孤若起兵,万一无人响应,岂非自取灭亡?”
“王上勿虑,韩城将士忠心耿耿,必随王上共进退。且各州节镇对朝局亦多有不满,只需振臂一呼,必有响应。”彭风继分析着,“历朝变法之人,虽不得善终,然变法之策,自会延续,若我王再有顾虑,削藩之事,早晚还会执行,到那时则更无回旋余地。”
赵森牧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那若依士卿之策,该如何?”
彭风继微微一笑,起身道,“应兵发摩古城,解救魏王。摩古城是新政执行之地,士族贵亲早已饱受这新政之苦,民心向背已明。若能先下摩古城,既可立威,又可借此号召天下。且魏王素有威望,得他相助,大事可成。”
南宫飞鸿则起身反对道:“摩古城新政是大行皇帝所定,百姓已渐适应。此举恐激起民怨,反噬自身。”显然南宫飞鸿虽为武将,但深知革新为百姓带来的福祉。
安抚使司卫祥平上前道,“南宫节度使是支持新政吗?殊不知我宗图建立,本就是由士族贵亲所创立,若新政危及根本,岂能坐视?”
众官员纷纷赞同,这倒让南宫飞鸿成了众矢之的。
司卫祥平言辞激烈,赵森牧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司卿所言有理,南宫将军无需再言。即刻发下檄文,起兵摩古城。”
檄文既出,赵森牧命安抚使司卫祥平领兵先行,彭风继随军谋划。各州节镇闻讯,纷纷响应,兵马齐聚,声势浩大。摩古城内,士族贵胄暗中联络,民心渐乱。魏王得信,密谋内应,摩古城城防松懈,守军士气低落。不出数日,摩古城破,赵森牧率军入城,士族欢庆,百姓却面露忧色。魏王出迎,共商大计,朝局风云再起。
数日后,摩古城周边府州的奏报纷纷传往皇城。
赵凌志手持奏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摩古城一旦失守,朝局必将大乱。他迅速召集文武百官商议,“诸位,摩古城乃新政基石,不容有失。需立即调兵遣将,驰援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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